第64节(2 / 2)

表妹万福 蓬莱客 2621 字 8天前

嘉芙哽咽着,颤声说道。

她再也忍不住了。这半年多,从他那日离开泉州之后,日复一日,所有堆积在心头的担忧、思念、期盼、委屈、气愤,在见到了他的一刻,全部都化为了泪水和这一声大表哥,跟着便哭出了声,眼泪如珍珠般地掉落。

裴右安跨到了她的面前,伸臂将她抱住,收紧了臂膀,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一段身子捏断。

“芙儿!芙儿!”

他完全不会说别的了,只紧紧地抱着她,不断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一阵狂风吹来,木门被吹的打在了门墙之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怀中身子冰冷,瑟瑟颤抖。裴右安摸了下她的手,一凛,脑子立刻清醒了,打横将她抱了进去,放到自己的床上,脱下她身上已被冰雪浸润的半湿的外氅和靴袜,扯过被衾,将她身子包裹住,命她躺着,随即关门,先往炉中添炭。

他忙碌时,一双手臂忽从他后腰两侧插入,紧紧地收在了他的腹前。

嘉芙从床上滑了下来,从后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大表哥……”

她低低地唤他,声音还带着哭后的一点娇软鼻音,几多眷恋,几多满足。

裴右安停了一停,转身,将她再次抱住送回床边,自己这回也一并,和她躺了下去。

那张老的快要掉牙的木床,忽然承受了两个人的体重,床腿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声。

他用掌心抚她还沾着残余泪痕的冰冷面颊,搓暖她冰冷的手,随即摸到了她的双足,再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暖脚。

“芙儿你这傻子,你怎突然来了这种地方……”

他语气带了点责备,望向她,见她睁大泪光朦胧的双眼看着自己,停了下来,两人便四目凝视着,半晌,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屋里安静极了。豆油灯的黯淡灯火微微晃动。耳畔只有旷野里刮过的呜呜北风之声。炉火也旺了起来,屋里慢慢回暖,如同她的体温。

裴右安的脸,朝她渐渐压了下去。

嘉芙眼睫微颤,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唇快碰到她唇的一刻,却又忍住了。

“大表哥,你就不想亲芙儿吗?”

嘉芙睁开了眼睛,喃喃地问,微微含泪的眸光,带着失落。

裴右安苍白面庞之上,泛出一层淡淡红晕,摇头,低声道:“我想亲你。只是前些天咳嗽了。你再等等,过两天我病好了,我便亲你……”

嘉芙一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一臂压住了他的后背。

许是病了这些天了,他确实无力,被嘉芙一压,人便软软地倒在了床上,毫无反抗之力。

嘉芙像只小兽般扑了上去,跪在他的身旁,压着他脸,亲吻他,啃咬他,他吃痛,躲她尖尖的小牙齿,嘉芙起先还笑着,带了点小小的得意,慢慢地停了下来,脸趴在他被扒开了衣襟的胸膛上,后脑勺对着他,自己默默地流泪。

裴右安一动不动,闭目了片刻,忽然睁眼,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一语不发,冲了进去。

嘉芙醒来,已是次日,大雪停了,太阳升了出来,金灿灿的几道光线,从木头门窗的罅隙里漏了进来。屋子里安静的像是坠入了梦境。

裴右安昨夜后来大概真的太累了,差点虚脱,此刻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还沉沉地睡着,没有醒来。

他面朝着她,闭着眼睛,一臂揽着她的腰肢,呼吸轻轻落在她的额前。

暖暖的,很是安心。

第91章

嘉芙往男人怀里又拱了一下,贴的再紧些,眼睛一闭,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应该差不多中午时分了,床上只剩下她一人,但裴右安就在门外不远之处,她知道,她听到了他和杨云的说话声音,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屋内,悦耳,悦心。

屋里炉火燃的极旺。嘉芙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暖暖的,从里到外,浑身上下,每一根发丝,每一寸肌肤,无不舒适惬意。

昨夜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的一幕,此刻想起,仿佛不像是真的。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会走路,竟然一口气,在没过脚踝的积雪地里走了八九里的路。

这在从前,简直匪夷所思。

被窝里伸出两只嫩藕似的细细胳膊,嘉芙懒洋洋地展了个大懒腰,慢慢坐了起来,低头找自己的衣裳,见昨夜后来被脱下的都不见了,枕畔放了一套干净的,从亵衣到袜,一应俱全。想是裴右安起身后,从她包袱里帮她取出的。

她打了个小哈欠,伸手去够衣裳,这时听到门口传来了他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了。

嘉芙立刻哧溜一下钻进了被窝,闭上眼睛,装做还在睡觉。

他关了门,轻手轻脚地进来,似去察看了眼火炉,随后便来到床边,轻轻坐了下去。

嘉芙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感觉的到,他似在默默地凝视自己。

幸好她是背朝外,脸朝里睡的,要不然,被他这么看着,十个她也早憋不住了。

片刻后,嘉芙感到身后的男人慢慢俯身靠了过来,一时猜不透他要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感到后背一暖,他竟在她露于外的裸背上轻轻印了一吻,接着便替她拢高被头,盖住方才来不及缩进去的一截雪白肩背。动作轻柔无比,似怕惊醒了她。

做完这些,他便起身,似先要出去了。

嘉芙被那印于后背的悄悄轻吻给弄的心如鹿撞,再也忍不住,嗤的轻笑一声,睁开了眼,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两条光溜溜的胳膊搂住了他,柔软身子一贴上去,他的腰劲便泄了,软了腿,人仰在了床上。

身下那条昨夜呻吟挣扎了好些时候的老床床腿,又发出了可怜的“咯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