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成九叹听话地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根中性笔来,在她示意的地方,行云流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字写得很漂亮。

周璘很迷他的时候,有次生日,死皮赖脸要成九叹亲手写一遍她的名字,当做礼物。

那张破纸,现在应该还在老家的日记本里夹着。

周璘的眼睛在他手里的笔上停了停,抬着下巴,从鼻孔里哼出口气来:爱好真独特,随身带支笔是什么意思。

看她这副样子,成九叹倒是不在意地笑了下,写完后,把笔自自然然地重又装回了兜里。

周璘例行公事地问他:“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成九叹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难道要跟女朋友同居?”

周璘的火又莫名其妙地要往上冒。

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她指了指卧室:“这屋的床很大,你同居也折腾得开。”

“是么”,成九叹顺着她的手指往那边看了看,抬腿走了过去。

他停在门前,转过头来:“过来开门。”

周璘只好跟上,掏出钥匙来,把卧室的门打开。

成九叹越过她的头顶,往里面瞟了一眼:“是挺大的。”

周璘半死不活地抽了抽嘴角,好歹算是个回应。

哪知成九叹接着就问了句:“你试过么,就知道折腾得开?”

周璘恼了,想也不想就随口说:“这么宽,两米八的巨人都够了。你女朋友八百米吗?”

“没”,成九叹往里走了两步,要试软度似的,俯身按了按床:“我女朋友矮,也就一米六五。”

去你妈的。

周璘简直想顺着他这个姿势,一脚把他蹬趴下。

一米六五怎么就矮了,没文化,人都说女生一米六五,就等于男生一米八。

成九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怒意,回头悠悠补了句:“冒犯了,您也是一米六五吧。”

周璘自觉是个出气的机会,她摇摇头,神气地说:“我现在165.3。”

“啧”,成九叹的眼睛从她脸上扫了下去,意味深长地说:“二次发育了啊。”

周璘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要到极限了。

她真不知道,成九叹这几年是受了什么刺激。

好好的一朵白莲花,怎么就长成了这幅欠揍的狗德行。

欠揍到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立刻回家喝个平心静气口服液,不然可能会猝死。

于是便上前两步,带着满腔愤懑,把钥匙狠狠地砸到床上。

扭头要走时,手腕却被拉住了。

“没有”,刚才还放肆的成九叹,声音低了下来,哄着她似的:“没有女朋友。”

第二十一章

他的指节稍长,指根处有薄茧,贴在她腕间细嫩的肌肤上,些许粗糙磨人。

大概是攻心的怒火忽然被这句话迎头浇下,还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灭掉。

周璘没能立即反手甩开,反而有些怔忪。

成九叹顺势在床沿坐下,右手还扣着她。

胳膊同时往后一带,轻而易举地把人拽了过来。

隔着层衣服,周璘都莫名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恰落在自己后腰上。

她身子瑟了下,还未开口,又听得成九叹说:“没别人。”

他口吻如叹息:“周璘,除了你,我没别人。”

话音像是秋天结束时最后落下的那片叶子,结束之后,卧室里便静了下来。

这屋的窗帘没拉上,能看到浅色的月亮已经挂到天边。

楼下有汽车驶过时的鸣笛声,行人交谈,小孩子笑闹。

好像全世界都吵吵嚷嚷,只留下这一角,寂如深海。

然后,周璘把自己的手抽开,回过身来,往后退了一步,自上而下地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成九叹缓慢地收回胳膊,指腹还相互摩挲着,回味着方才的触感一样。

嘴里饶有兴味地反问:“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