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升起又落下,两个日夜过去,也不见族群有谁过来,秃毛靠着树干,熬的通红的眼睛呆滞的眺望远方,他的鼻子上塞着树叶, 抵挡来自怀中猴子的勾引。
疫病就是这个状态吗?
太可怕了!!
他快两天没睡了!!
怀里的身子动了动, 发出难耐的低吟, 秃毛浑身猛然绷紧, 这样的折磨每天都要出现几十次,他将怀里的猴子抱紧,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哄着她再次睡着焦急的看向居住地的方向。
已经两天多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来?
难道苟兴草还没有找到吗?
秃毛心焦的不得了, 柳石的话时时刻刻在耳边响起, 两天, 过了两天, 就完了!!
而现在早已过了两天的时间,要不是怀里的猴子呼吸均匀,没有出现生命危险, 他早就毛了。
大尾巴又往上盖了盖,秃毛抱着她望着居住地的方向,期盼着有谁赶紧带着救命草出现。
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秃毛终于看到短尾举着苟兴草边哭边跑过来的身影。
“呜呜~~我找到了草了, 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呜呜呜~~”
她身后还跟着大力大尾和其他猴子孔雀。
秃毛激动的伸出手,就不说话的喉咙干哑的很,发出的声音粗哑的很:“来得及,她还活着。你快撇上来。”
短尾哇的一声嚎哭,用力将苟兴草撇了上去,太好了,她赶上了qaq。
寿长老在后边气喘吁吁的喊:“吃根,吃根啊,这个只有一只的量。”
“什么?那我儿子怎么办??”胸花一听这话,尖叫道。
“我们找遍了周围所有地方,也就只找到了一颗成熟的苟兴草,一颗苟兴草只能给一只吃,吃少了,没有用。”寿长老摇头。
胸花脸色大变,回头就喊:“秃毛……”结果就看到她儿子握着苟兴草粗大的根往柳石嘴里怼,压根就没给自己留的意思。
胸花心口疼啊,我的傻儿子啊,给小缺毛吃了,你可怎么办啊!!
秃毛不管自家母在地下只跳脚,他塞了塞发现塞不进去,柳石表情极其痛苦,他将苟兴草的根拿出来想了想,突然放进自己嘴巴里咔嚓咔嚓吃起来。
树下有一波暴躁,短尾最先炸毛:“秃毛你个混蛋,那是我给缺毛找的,你不准吃,你不准吃啊啊!!!”
她想往前冲,被身边的大力一把拦住,大力皱眉怒道:“你找死吗?你冲上去得病哪儿还有第二颗来救你?”
“你放开我,缺毛怎么办?眼睁睁死吗?秃毛你个混蛋,你给我吐……吐?吐吐吐?”
短尾刚才还激动呢,突然就睁大眼睛看着树上目瞪口呆。
大力还奇怪这崽子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一回头,也惊呆了:“还,还真吐啊??”
只见秃毛咀嚼完,掰开柳石的嘴巴,哇……当然是不可能的,嘴对嘴将口中的根肉推进柳石的嘴巴里。
秃毛发现根肉没有吞咽下去,就将舌头伸进柳石嘴巴里往下压,还不下去?接着压,压,压压压……
…… ……
……
柳石感觉很舒服,一种高烧过后那种舒爽感,懒洋洋暖呼呼的,身体乏乏的,喉咙肿痛的感觉也被这种舒服感驱散了不少。
每一根毛孔都在尽情的舒展,尾巴的毛都炸炸着,她觉得饿,非常饿,当她饿到一个极点的时候,嘴巴里突然塞进一大坨黏糊糊硬渣渣的东西,她刚想这味道挺不错的,就感觉到嘴巴里钻进一条黏糊糊的东西拼命挤压。
压的她险些背过气去。
“咳咳咳~~~”柳石喉咙滚动,一大坨根肉滚进了食道,有些呛进了气管难受的不得了。
柳石反射性的抬手扣住上面人的喉咙,刚要一拧一掐突然想到自己昏睡前的情况,赶紧松手睁眼看去。
头上秃毛的大脸紧贴着她,心疼的说道:“你都没力气了,掐我都掐不疼。别怕,我们有药了。”
说着,一掰柳石的嘴,将口中的根肉再次推进去,然后舌头搅拌,辅助柳石吞咽,然而他哪儿有经验啊,反倒将柳石整的更难受。
柳石挣扎,可是她身体乏力的很,哪里是身强力壮的雄孔雀对手,完全被压制。
这种感觉太不爽了,柳石挣扎,呜呜直叫,舌头拼命的往外推秃毛的,挣扎中不少根肉推出嘴外,被秃毛用舌头卷回来重新推进柳石嘴巴里。
“咳咳,我,我自己吃。”艰难的吞咽下口中的根肉,嘴巴解放,柳石赶紧跟秃毛说,伸手就去够还剩一半的苟兴草根。
秃毛抬起手躲过,摇头,认真无比的说:“不行,你太虚弱了,我得喂你。”
说完,还舔了下嘴巴。
柳石:“……”我特姆信你才有鬼啊!!
最终,柳石没有挣过秃毛,败下阵来,被某色鸟摁着强行口喂了一整个苟兴草根,秃毛还特别细心的将她嘴巴周围的根肉舔干净送进她嘴巴里,确保没有一块遗漏,才遗憾的松开她。
这种喂食方式真是太舒服了,以后柳石生病,他还这么喂。
柳石喘着气,瞪着一脸回味的秃毛,气的咬牙根,她抬起手背放在额头上感受着温度,又摸了摸脖子和腋窝,正常温度体温让她一愣,就算草药再见效,也不可能刚吃下去就能降温啊。
“秃毛,我昏睡多久了?”
秃毛舔舔嘴巴,抬头看太阳,说道:“算上今天,应该是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