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呛出来的泪光还未收回去,害羞地有辱斯文:“愿……愿君多采撷。”
☆、奔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不对!不对不对不对。”马莉苏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又继续犯病,“红豆生南国……”
“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很好,本学期诗文默写,马莉苏同学满分,鼓掌!”我拿下巴撑在枕头上,像个海豹似的拍了拍巴掌。
“阿苏,你怎么又在和夫人闹!”青灵端着个青绿色的小瓷碗进屋来,又赶紧关上了门。
我看青灵赶走马莉苏之后,掸了掸身上,于是好奇的转过头问她:“青灵啊,外面下雪了?”
“可不是嘛,这雪啊,少说得下个两天一夜呢,”青灵担忧得往门的方向看了看,“阿苏,你下来好好吃,别蹲在椅子上。”
“你比蓝馨还啰嗦。青灵,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会嫁给侍卫的。”
青灵听了这话,拔剑就要冲马莉苏砍。
我看着马莉苏被追得满屋子乱跑,笑得前仰后合。
“夫人您还笑!”青灵剑法轻灵,拿着装饰用的佩剑追着马莉苏其实就是闹着玩,她手上的力道可比谁都精准,看着马莉苏被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偏偏自己又跑不出门,就收了剑,脸不红气不喘的埋怨我。
“您也是的,您明明受了伤,正是堂主担心的时候,您还让堂主和那汐州城来的人走。您都不知道,您刚从东林堂回来时候,堂主急的都没有血色了,您又没好利索,您就让他又走,这不是难为他嘛。”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小瓷碗,满意得喝了一口鸡肉蓉粥,“男孩子就应该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有什么用?”
“话不能这么说啊,您不知道堂主当年为了把您带到三七堂来,费了多大的劲……”她忽然收了声,支支吾吾得问粥合不合口味。
“嗨,你夫人其实是怕尴尬,毕竟和你堂主亲热到一半儿让人一脚踹到浴缸里太丢人了。”
“我纠正一下,不是踹,是我中了暗器,自己栽到水里的。”
马莉苏叼着为我准备的鸡腿,大嘲讽技能全开得用漏风的嘴角对我说。“切。”
我鞋呢?
青灵收了碗和勺子,对我行了礼,又顶着雪出门去了。
“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呢,你没事儿开什么黄腔,你看你把人家吓得。”
她依旧是那张嘲讽□□脸,“哟,说的谁不是一样。您费了那么多劲儿,又是搂搂抱抱又是吟诗作对的,不照样也是个黄花大闺女?”
“你不提我丢人事儿能死啊。”
“能多长出一撮儿头发。”
我被气的闭着眼睛就把我的鞋子甩了出去,马莉苏“嗷咯”一嗓子,就蹦了起来,然后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我郁闷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活了这么久,还真没遇到这么丢人的事儿。
话还得从那天“戏水”说起。
我那句诗简直把唐舜撩得不能自理,他后来干脆就变成啃了,呼吸沉重,嗓音喑哑,一直低声叫着我的名字,手也在我胸口处流连。
我他娘的哪受过这个啊,早就化成一滩水泥了都,被他半抱半推着就到了岸边,我正专心的低头和水里的他接吻,他却忽然一怔,再想拉我已经来不及。
一枚金属质地的暗器,带着空气摩擦的声音,就穿进了我的后心,我被这股劲力带得忽的挺直了背,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唐舜的震惊里跌进水池。
我再醒过来就是在三七堂里我俩一次都没一起住过的“婚房”了。熟悉的屋顶和熟悉的手指尖上传过来的温度。
唐舜大概是感觉到我醒了,立马站了起来查看我的状况。凳子被他的大动作震得“咚”一声倒在地上。
“你别着急,我没事儿。”我伸手去摸他,可是眼睛虽然闭着,看他却模模糊糊的,我觑觑眼想看清他,可是一阵凉意却顺着我脖子滑了下去,接着又是一滴。
“唐……宝贝儿,别哭啊。”
他沉默半天,忽然俯下0身来,把头放在我的颈间,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感,他一开口,我心都碎了,“画儿,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那千秋钉根本就是把你打穿了啊,画儿,你就在我怀里,你……”
“我有外挂的,不用担心。”我摸着他乌黑的头发,任凭他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我的颈间。我制止他可怕的回忆,柔声安慰他,“诶呀,我不是没事儿嘛宝贝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不是,虽然你是男配,但是你老哭哪行啊,你这么哭怎么和男主争女主啊。”
“你说什么?”他从我颈间抬起头,自上而下的看着我,语气里都是质问。
“傻瓜,我说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说完我像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努力支起上半身,去吻他的唇。
他却闪开了,眼睛里还带着亮闪闪的泪光,又问我,“什么男配?什么女主?我心里眼里全是你,你让我去和谁在一起?沈如画,我最在乎的人一直是你,你为什么总在把我往外推?你真的没有心的吗?”他不知道是太生气还是怎么了,激动得双手攀住我的肩膀,我被他捏的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反应过来,恍惚的放开了手,紧张的左右看我。
见我没事,便抬手掖了掖被角。
“别走。”我从被子里探出手拉他的袖子。
“不走会生气。”他拒绝道。接着又把我手塞回去,我见他发脾气,赶紧装可怜的“呃”了一声,傲娇的堂主立刻紧张起来,掀开刚刚掖好的棉被,拉开我前襟就要去查看。
我当时脸都不要了,两手环住他的颈子,用力往下一拽,吭哧半天嗫喏道:“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