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他能够回来。”张君洛喝了一口酒,面容憔悴。
王牧心从别的弟子口中听见大弟子的情况,幽幽叹了一口气:“令崖,你究竟在哪里?”
威远镖局坐落在黄花镇,镖局里面有二十多口人,一直靠着押镖为生。
最近玄阴教在黄花镇设了分舵,严重地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
杨教头觉得教主应该不会见自己,但是为了局里面的那帮兄弟,他还是抱着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来了。
没想到走了狗屎运,教主愿意见他。
“进去吧,教主就在里面。”蔡九皋说。
“谢谢蔡护法。”杨教头拱手谢罢,推门跨进屋里:“杨某见过年教主,不请自来,还请年教主见谅。”
“坐。”年玉琢哪有空跟他寒暄,现在正在给李冬剥瓜子吃:“听闻杨教头这些年走南闯北,手里攒着不少好东西?”
“不敢。”杨教头看见李冬的脸,顿时愣住:“苏……”
“嗯?”年玉琢说:“本座知道你所为何来,只想告诉你,分舵是不会挪的,倒是可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是……”杨教头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年玉琢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留意,满脑子只剩下紫霄派的重金酬谢:“是……”那可是好几百两银子,足够镖局一年不开张。
恍恍惚惚下了山,杨教头立刻快马加鞭赶往紫霄派。
“掌门,山下有人求见,自称知道三师兄的消息。”弟子前来禀报。
“快让他上来。”王牧心忙说。
不多时,张君洛被一名师弟拦着:“大师兄,有三师兄的消息了,师傅让你过去商量对策。”
等大弟子进来,王牧心说:“令崖在玄阴教。”他看着张君洛:“为师与你现在立刻下山,前往玄阴教把令崖带回来。”
“师父。”张君洛说:“不可,紫霄派需要您坐镇,师弟那边有我去就行了。”
他不能让师父见到自己和年玉琢之间的纠葛,此次前去必然要做个了结。
“也好。”王牧心没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刚才有一点关心则乱。
哄好师父,张君洛立刻下山,他两手空空一个人骑马上了玄阴教。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魔教重地更是很少正道人士踏足。
突然来了一位自称是紫霄派大弟子的人求见教主,教众乙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去去去,教主没空见你们这些正道人士。”
“请帮忙通报。”张君洛说:“在下真的有急事。”
“你急还是我们教主更急?”教众乙说:“走吧走吧,我们魔教过几天要办喜事,确实没空招呼你。”
“喜事?”张君洛问:“什么喜事?”
“我们教主要成亲了。”教众乙笑得跟自己要成亲一样欢喜:“娶的是一位美貌的公子。”他就是刚才听慕堂主说的,那位公子长得极美。
“啊?”张君洛张着嘴,心里一瞬间通透:“那恐怕我们紫霄派不答应。”他沉着脸与教众乙说:“请你立刻去通知年教主,在下是那位美貌公子的大师兄,成器。”
成器是年玉琢的字,他这些年来和张君洛书信来往,一直落款成器。
听到教众禀报带有成器二字,年玉琢执杯的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两瓣。
“带他上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亦在发抖,但是或许只是重名。
“是,教主。”教众应声退去。
张君洛在山门口等得不耐烦之时,终于有人出来迎接自己。
“跟我走吧。”教众乙说:“教主说要见你。”
“多谢。”张君洛一拱手。
他跟随玄阴教的教众,第一次踏入魔教腹地。
一路上的心情微微带着悔意,他其实并不想和年玉琢相认,因为那意味着纠缠不清。
可是张君洛又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年玉琢把三师弟错认成自己,那会令他感到郁闷。
“进来。”年玉琢说。
张君洛推开门,见到年玉琢的第一眼,他的反应是惊讶,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很年轻俊美的男子,跟传闻中的魔教教主有所出入。
倒是跟他想象中的成器一模一样,十分优秀出彩。
“紫霄派的大弟子,上我魔教有何贵干?”年玉琢同时也在打量张君洛,好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成器?”张君洛猛推一波直球。
“……”年玉琢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真的是成器么?”张君洛弯腰一作揖:“在下容卿,那个爱玩信鸽,却不会训练方向的笨人。”
“你是容卿?”年玉琢脸色大骇,那么自己床上的人是谁?
“正是,但此次前来不是为了与你叙旧。”张君洛直起腰身:“我的三师弟苏令崖,他是不是在你府上?”
啸风殿。
李冬在教主的床上呼呼大睡,因为他最近身体好转,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