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1 / 2)

倒是一件江湖大事。

“无妨。”年玉琢说:“令崖最清楚我的情况,况且凭我二人的关系,他回答等同于我回答。”

这就说得很露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牧心心里一沉:“令崖,你仔细与为师说清楚!”

“师父。”李冬扑腾一声就跪了下去:“我前事尽忘,对以往的日子已无印象,今后想离开紫霄派,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王牧心有些吃惊。

“玉琢也离开了魔教,我们一起做一对普通的江湖人。”李冬柔着眼神,因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的向往,平静安逸的日子。

从此以后没有正邪之分,只有柴米油盐。

吃惊的不止王牧心和张君洛,还有站在李冬身边的年玉琢。

“令崖。”他喊了一声,然后也跪了下去,低着头说:“既然令崖把你当成父母,我跪你也应当。”

这下轮到李冬险些呛着。

他脑子里就循环着三个字:恋爱脑恋爱脑恋爱脑。

“师父。”张君洛竟然也扑腾跪了下去:“三师弟心意已决,师父便成全他和年教主罢。”

届时这俩人去逍遥快活,不管两派之事,也好省了他忧心忡忡。

“你们……”王牧心感到震惊又五味陈杂,简单说就是闺女长大了终归要被猪拱的痛心:“唉……”

“请师父成全。”李冬把头一磕到底,但是没敢用力,害怕隔壁的傻逼也跟着磕头。

“起来说话。”王牧心虚虚抬了一下手:“此事非同小可……”因为年玉琢离开了魔教,身上却仍然带着标签,以后大抵也会保持魔教的行事作风。

武林正派不会接受年玉琢金盆洗手。

更多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苏令崖跟着他,恐怕腥风血雨,不得安宁。此中利弊,不知道爱徒有没有考虑?

“弟子不敢累及紫霄派的声誉,所以自请离开,以后所作所为与紫霄派无关。”李冬说:“但是弟子铭记师父的恩情,没齿难忘。”

“请王掌门成全。”年玉琢听着隔壁一声声磕头,心疼不已。

“罢。”王牧心也心疼,因为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只是你要知道,你跟着他此去便是险境环生。”

说不定出了紫霄派的山门就会被仇家击杀。

“王掌门放心。”年玉琢说:“年某拼尽全力,也会护令崖周全。”

“三师弟的武功也不差。”张君洛帮腔。

“大师兄所言极是。”李冬说。

“你现在就要走?”王牧心有些不舍。

“也不是……可以留下多陪师父几天。”李冬抬起头笑了笑:“反正我们现在也还没有想好去哪里,玉琢你说是吧?”

侧头凝望,笑靥如花。

年玉琢恍惚地点点头:“是。”

“那便多住几天。”王牧心希望几天之后爱徒的想法会有所改变:“起来吧,你们三个泥猴,快去沐浴梳洗。”

“谢谢师父。”李冬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他早在看书的时候留下印象,王牧心为人和蔼可亲,完全不像别的正道伪君子。

却教出张君洛这样的真正伪君子,只能说是无可奈何。

王牧心不说话,他摇摇头离开了。

“三师弟,起来吧。”张君洛最先站起来,他只招呼李冬,却是开始疏远年玉琢。

“也谢谢大师兄。”李冬连同年玉琢一起站起来:“玉玉,你和大师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倒没有。”幸亏年玉琢也没有想跟那谁套交情,他斜眼道:“张少侠是武林正派,自当不屑与年某这种魔头为伍,年某很是理解。”顿了顿继续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权当没有认识过。”

容卿和成器的佳话,就当是年少轻狂时的一种错觉。

张君洛点点头,没说什么,他拱手:“祝二位万事胜意……告辞。”一段缥缈无根的情感,跟光明的人生前途比起来,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走。”李冬扯着教主的袖子,让他跟上。

“我与你大师兄的来往,你当真不想知道?”年玉琢说。

即便对方是不爱吃醋的性子,也未免有些淡定,让人禁不住胡思乱想。

“想知道的。”李冬说:“找个合适的机会你慢慢说与我听。”

年玉琢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去:“甚好。”

回惊蛰楼的途中,顺道拐去厨房,年玉琢提着两桶热水,健步如飞。

“你洗。”他安置好一切:“等你洗完我再就着剩下的水洗。”

李冬愣愣地在那,心里微微叹口气,其实对方在玄阴教被伺候得舒舒服服,不需要洗别人剩下的洗澡水,也不用放下教主的光环,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一样等待男人的临幸。

他上前去扒了教主的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