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骨债 茶茶木 2384 字 9天前

我诚恳的点头,“自然是知道的。”复又看他着单衣坐在床沿,好似颇冷的形容,便掀开被子,“唔,你要进来躺一会么?”

夜寻似笑非笑的瞅我一眼,眼神略有些古怪。

我这被子大敞,难免灌了些风进来,有点冷。便又催他,“要躺么?”

床榻蓦地一矮,被中让进来一个人。夜寻身上的衣都是很凉的,我有些畏冷,下意识的缩到床内侧去了。

两厢躺在床上后,我又同他乱七八糟的说了点什么,印象中夜寻就算敷衍也都还应话了,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于是我愈发的精神抖擞。

到了后半夜听到打更的声音,我就问他,“你御了一天的云,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夜寻声音很低,像是有点有气无力,“你若能安静点,我也就能睡了。”

我抱歉的应了一句哦,磕上眼就准备闭嘴睡觉了,忽而又想起点什么,”哦对了,果子跟过来了的事你知道吗?我……”

有只温热的手触到我的脸颊,探了探,寻对地方之后一捂住了我的嘴。我一呆,但见夜寻侧过身,近得差不多已经靠在我的枕边,淡淡,”你存心找茬的么?”

我呆了呆,头都没敢乱动,就移眸过去瞅他。

捂着我的手松开时,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像是种安抚,“别闹了,睡觉。”

“……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以手掌揉着额头,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很对劲。

想要爬起来之际,才发觉更不对劲的地方,愕然的望着搁在被外与自己十指交握的手,好一阵后沿着枕下浅浅起伏的云被上的纹络往上瞟去,但见夜寻睫羽合敛,恍似沉睡。

我后脑像是给人敲了一记狠的,空荡半晌,心虚的望了望周遭,就要爬起身。

我同夜寻差不多是呈“卜”字型睡的。这个姿态很正常,我同千溯睡的时候,基本都会呈现出这个状况,不正常的是人换了,且而夜寻还没将我这等睡相极差的丢下床去,当真是善良又宽容啊。

都要蹑手蹑脚的从夜寻身上翻过去了,我忽而听闻门口传来一声异常的吱呀声,随后整个门板轰然一声的砸在屋内的地板上,一卡。

木槿本是急躁的站在门口,正同那店小二道着,“我都敲了半刻钟的门了里头都没反应,你这店该不是害人的黑店吧?”怎想门扉被人卸下,直接整块的掀开了。错愕之下想也没想的就往里面冲,绕进屏风后人就傻了,赶忙堂皇的捂住了眼。

正值果子也跟上来,木槿一把将之抱住,直往门外拖。一面失魂落魄的叨念道,“完了完了,要给姑姑打死了。”

店小二忌讳我就没跟进来。果子云里雾里的被赶出去,就问,“怎么了?”

木槿凑到果子耳侧,以一种自以为几不可闻的声音,言简意赅,“霸王硬上弓。”

果子瞬间悟了。

作者有话要说:(⊙o⊙)…今天莫名其妙的抽了,导致下午发的章节现在都才能显示出来

为表歉意,免费加了一千字(对于已经购买的亲来说

抱歉

☆、第72章 活该

这事过后,论说对夜寻心无芥蒂是不可能的。他在我醒来之时,未有半点解释与安慰,不过寡淡,不上心的道一句让我休息。

一来二去,我也不再同早前那般会自发的同他搭话,只是默然的跟在他身后。

他走,我便走,他停,我便寻些已经试吃过的东西填肚子。

夜晚睡觉之时,我躺在高高的树枝之上也会想,何必非得跟着一个陌生人,让他也觉着累赘。而我即便是独身一人,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甚至几次自己暗下决定的离开了,可清晨夜寻一起身,我又会若惯性一般默默的跟上,反反复复如此。

攀至烈行山的顶峰后,夜寻道他要去万丈的岩壁上寻几味药材,让我不要跟着,或者在这林中等他,或者……自己离开。

我明晓夜寻是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的,就在我同他冷战的这几日,他帮我省了所有需得要说的话,在我发问之前,提前给了我想知道的答案。

这就好似我一个人在进行着一场毫无意义的冷战,由我开始,却不能由我结束。他作壁上观,将我一点小心思看得通透。

我点点头,果真停下脚步,不再跟着他前行。

入夜后下了场雨,声势颇大,我蜷在树枝上坐着,思量或许自己应该就这么离开。

在我看来,这一切就如夜寻不费一句唇舌将我这个顶级牛皮糖轻松甩开的策略,不得不说,颇有成效。

翌日雨毕,晴方正好,我躺到中午,再寻不到理由为自己搪塞。

终是垂头丧气,一脚高一脚低的踏着变得泥泞的山路,往山下走去。

树枝上跳下个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肩上,我先是神游归来的一惊,待得吓得那团绒绒的东西同样受惊从我肩上滚下去时,才堪堪反应过来,一手将之捞住。

是一只小小、肥肥的松鼠。

我与之对视良久,捧在手中回忆过往,不由一阵长吁短叹,随手将之搁回肩上,继而迈步下山。

小松鼠在我肩上跳将几下,蹿到我头上趴着,身子绒绒的,暖暖的,很是舒服。尾巴偶尔扫到我的额头,像是抚摸一般。

我憋话憋了许多天,实在不堪忍受,遂对着一只松鼠也像是遇着了知音,垂头丧气道,“你说我当真出走了,夜寻会不会来寻我?”

头上那团东西轻轻扒了扒我的头发,像是换了个姿势蹲着。我嘎吱嘎吱的踩着树叶,一声长叹,”不对,我们是协商好分道扬镳的,不算出走。”

“我也觉着这段时间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对待夜寻就更是奇怪。人同我又不熟,我是没理由要求他对我好点。但他对我这样冷漠,爱理不理的,我就是很难受。莫不是余毒未清,我还病着么?”

正是这一句抱怨道完,在我脑袋上悠哉啃着松果的松鼠忽然惊恐的吱了一声,自我头上猛蹿到临近的一棵树上,眨眼不见。

我听到那声警告,心中八成也知晓不是什么好事,然将回头,眼前骤然放大的蛇头,骇然张大深可见腹腔的嘴,及森然的白牙。

我没来得及躲避,只是偏头,让它那一口实打实的咬在了我的肩膀上,而不至于是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