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恒之失踪了,她找了好久才在一处断崖前找到了他。
他长身玉立,静静地背对着她吹着玉笛,银白色的月光如纱笼在他身上,青丝如瀑在夜风里飞扬,夜风卷起了他的衣袂,清如芝兰的白,衬得他整个人如谪仙般让人不敢逼视。
而他吹奏的曲子,正是她曾教给他的《水调歌头》。
她静静地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察觉到她的靠近,却并没有停下,一直到一曲终了,这才转过头来。
如雪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玉一样的清润,水蓝色眸子波光潋滟,凤眸微挑,令百花失色,天地为之炫目。
他轻轻地喊她:“清儿……”
她看着他朝自己伸出了手,她缓缓地靠近,却在距离他一步之遥,被他倏地大力按进了怀里,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因为此刻,她的心更痛。
他明天就要走了,要离开她,离开飘渺峰,回到东墨去了。
她哭着说要他带她走,可是他说时候未到,等他在东墨打点好一切,便会亲自去西楚向父皇母后提亲,让她成为他的妻,唯一的妻。
她至今记得当初他的泪灼在她颈子间的热烫感,至今记得他郑重地将那枚血玉佩交给她时的神情,他说:
“这是我们赫连皇族的象征,每一个皇子都有一枚,上面刻着各自的名字,只给自己此生最心爱的女子。”
可是现在,她却将他给的定情信物弄丢了,她恼恨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怪自己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