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瞠目结舌地转头望他,脸上烧红一片,“这么羞人的问题你怎么……怎么问得出口……”
她的脸像是一枚饱含汁液的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红嫩得让人想要咬一口,夏侯冽的心开始狂跳,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着,那么明显,让他甚至有些难以负荷,她身上的幽香丝丝缕缕地传来,乱了他的呼吸。
但是他生怕自己的急切会弄伤了她,只得压抑住,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哎,这个小妖人儿啊……
夏侯冽环抱住她,用自己的披风裹紧两人的身子,温柔道:
“在这里吹了多久的风了?虽然今天出了太阳,天气还算很冷,还是注意些好,你的身子才刚刚好些,可再受不得寒……”
慕清婉摸摸肚子道:“我比你更疼他,况且我自己又是大夫,知道分寸的,喂了鱼就回去了……”
“你每天喂鱼喂得太久了,你看咱们才来这里多久,这些锦鲤都被你喂得肥的不像样子了……”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被塞了一块馒头,他不由得失笑,咽了下去,将她手中剩余的馒头都捏碎了扔进湖里,所有的鱼都围了过来,围绕在那些飘浮的面包屑周围,像是绽开了一朵红艳妖冶的花。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把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他用轻功在半空中缓缓地飞来飞去,慕清婉整个身子包括脑袋都被他塞在披风里,暖呼呼的,感觉不到一点寒意,整个身子像是坐在云端,轻飘飘的。
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梅花香,让人醺然欲醉,她不由自主地收紧胳膊抱紧他,感受着他的呼吸还有心跳。
在空中散了一会儿步,夏侯冽这才带着她回屋,又逼着她喝了一盅燕窝暖胃,这才拥着她在软榻上平躺下来。
她没有说话,温顺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这样安静的陪伴让他心底的抑郁瞬间缓解了不少。
其实慕清婉早就看出了他情绪不对,虽然他总是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但是北燕朝堂现在风云诡谲,虽然现在做皇帝的是昭和,但是真正担着所有的胆子的人却依旧是他。
她侧身抬头,双手轻轻柔柔地覆在他的头两侧,揉按着他酸疼的太阳穴,她的声音甜而软,“冽,你一定累了吧?”
自从上次从大火中死里逃生,一路隐蔽地回到京城,她大部分时间不是吃就是睡,但是他就一直没好好歇一口气,再加上现在云家动作频繁,云岚山随时有取昭和而代之之势,而现在他为了引出云家所有尚在潜伏的势力还不能露面,只能隔几日掩人耳目偷偷进宫和昭和商量,再不便是让冷寂来回送信,连飞鸽传书都不敢再使用,生怕出岔子,可见形势已经到了多么危险紧张的时候。
“还好,你别担心。”
慕清婉微微嘟起了嘴,手指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地继续按压着,“你每次都这么说。”
他笑了笑,伸出手指摩挲着她撅起的樱唇,“怎么了?又闹别扭?”
她的手指缓缓地往下滑,捧着他的俊脸,凝视着他的双眸,他的眼珠是那种透亮透亮的黑,仿佛纯粹的黑色琉璃,微微一动,便有万千琼光摇曳开来,让人目眩神迷,只是今天这对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有些暗淡。
她呆呆地凝视了许久,轻声叹了口气,手臂绕过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身子紧紧钻进他怀里与他贴近。
“冽,你不开心,也很累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可是……你要是难过的话如果不对我说,那还能对谁说呢?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能够为你分担的,虽说现在怀了孩子,但是他很乖,都没有怎么让我害喜,我们都很好,只有你不好,我看了好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宝贝真乖!不过如果我连这点调节能力都没有,就不配说曾经是一代帝王了……”
她按住他的肩头让他躺下来,继续给他按揉着脖子,微微的酸胀之后是难言的舒适,夏侯冽微微眯眼享受着她的温存,他听到她又开了口,“冽……是个人都是需要疼的,大男人还不是一样……你别什么都自己硬撑着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揉了揉她如丝般的长发,缓缓地闭上了眼,半晌,才轻声道:
“现在云岚山和云初意经常私底下在宫里偷偷会面,两人……你知道的,虽说昭和知道他们的事,但是以前是眼不见为净,但是现在……他做了皇帝,就住在皇宫里,现在云初意又垂帘听政,母子俩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昭和就算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昭和今天之所以这么焦急地催我进宫便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慕清婉秀眉紧蹙,“也真是难为他了……他打算怎么办?”
夏侯冽揉了揉她眉间的褶皱,“现在云岚山动作频繁,云初意又野心勃勃,恐怕迟早是大患,所以昭和已经痛下决心,要在皇祖母和众宗亲面前揭露他们的丑行,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什么?”她揉捏的动作顿时停下,瞠目结舌地望着夏侯冽,他却已然闭上眼,脸上带着一抹伤痛,“无论他们母子之间关系如何淡薄,可云初意毕竟还是他的生母,他能做出这样的抉择,可见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你是没看到他跟我说这个计划时脸上的表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