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处,往来全是虔诚的香客,郁青青在中央大鼎旁站了半晌,转身走入进香的大殿中,面朝着太上老君像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太上老君,以前我并不信鬼神,也不信灵魂……如今,我错了。”鼻尖又有些酸楚,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希望您不要怪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奶奶也只有我一个孙女,我不在了,他们一定很难过很难过,求求您,让他们珍重自己,不要因为我而太伤心。”
她往地上拜去,并不懂道教礼节的她不知道什么动作才能表示最大的尊敬,只是深深埋下头去,一直将额头贴上冰凉的地板,好久好久,才再次直起身来。
“还有陆煜,就让他……忘了我吧,好在,我们才结婚,还没有来得及组建家庭,没有来得及生孩子,他也还年轻,肯定……肯定能不受我的影响,找到其他好女孩的,求求您,不要让他难过太久。至于我……”
沉默之后,很久她才开口:“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不去想过去,为了活着而活着,在这个世界,努力活着,直至生命的终结。”
最后连拜了三下,凝视眼前高大的老君像许久,才起身离开玉清观。
外面日头已偏西,橘黄色的阳光裹着一层金色,将手挡在额头上,远望眼前泛着金黄光泽的树木、两张桌子,几条板凳组成的茶棚,幡子在风中飘摇的酒楼,或着锦衣,或着粗布的人群,以及老远老远,高高耸立的巍峨城墙,她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其实很美。
才进门,小蓁就院中跑上前来,在她身边小声道:“小姐,王爷来了。”
这一点,很让郁青青惊奇。
上一次过来是着火,这一次,她看着屋里既没有火又没有烟,应该没着火吧?
走到里面,才看到秦悦正脱了竹青色的外袍,只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俨然一副家中男主人模样十分享受地躺靠在她常躺的矮榻上,榻旁放了张小几,搁着她这里最好的点心,以及茶杯,他一手拿着点心吃,一手拿着摞皱皱的纸张,那纸张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平常拿来练字的。虽然嘴里说不练,但因为毛笔字实在写得不好,所以偶尔闲暇时她也会练的,只是本来是照着诗词古文练的,可无聊了,她也会涂鸦一下,不记得都涂了些什么,但某些“秦悦你是头猪,你是头种马猪,你是头不孕不育根本配不了种的种马猪”这样的话,她还是写了几句的。
一声不发地走上前,郁青青以极快的速度将纸张从他手中抽出来,“以前你们老师没教过你未经允许不能偷看他人的东西吗?”
秦悦侧头看着她笑,“没教过,老师只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哼,霸权主义,君主专权的剥削制度!”郁青青咬着牙评论了一句,转身去将纸塞进抽屉里关上。
“你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了?”转头看向他,没好气地问。
秦悦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郁青青脸一撇,原地站着没动。
“翅膀又没硬,脾气这么大做什么?本王那里好像少个丫环,我看你这小蓁还挺不错的。”
耳边传来他悠闲的嗓音,郁青青胸口的火“腾”地冒了起来,转过头,只见他果真看着小蓁,让小蓁深深低着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混蛋,小蓁还只是个小女孩!
郁青青一气,大步走到了榻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粗鲁。”秦悦一笑,转而淡淡道:“都出去。”
郁青青看看所有人都往外走的背影,奇怪地看向秦悦。
秦悦撑着身子坐起来一些,半晌,竟敛了些笑,开口道:“你们那里的烟花,是怎样在做?”
郁青青这才知道他来的目的。
没想到他真是不服输呢,竟真的要和现代比烟花,切,可能么!她含了胜利者的笑,拉了椅子来一坐,又为了伸脚,将前面的小几往前踢去,结果秦悦喝过的茶杯就放在几沿上,滚下去摔得“啪”地一声响。。
郁青青一惊,看着那白瓷茶杯十分不悦道:“都怪你,我的茶杯碎了,你给我再补一套,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你凭什么用我的茶杯!”
秦悦一笑,“睡都睡了,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再说了,王妃那边的女子,又不和这里的女子一样注重清白,不都是热情大胆的么?不是说没成亲都能随便和男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