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男人固执起来比女人还可怕,嘴不多说,直接行动。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
好在伞够大,足够遮。
还是一拳的距离,不近不远,两人专心看路,仔细脚下,都没再开口。
岑蔚然是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江豫则在想,然然口中的“男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要让阿三去查一查了……
殊不知,这一刻想调查的人,下一刻会直接出现在眼前。
殷焕最近过得很不好。
媳妇儿已经三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把自己锁在房间,不放他进去,也没主动出来。
家里的烟缸已经满了,地上全是烟头,脏衣服堆成小山——脏、乱、差。
他不敢去招惹她。
甚至有些害怕,怕两人真的走到无法挽回的境地。
所以,他晚上都是去赌场睡,第二天中午下注结束他再骑摩托回来,顺道路过粤菜馆,替她打包最喜欢的虾饺和萝卜糕。
可是今天,就在他停好车,取下头盔,准备上楼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自己的媳妇儿和一个男人并肩走来,同撑一把伞。
殷焕承认,那一瞬间,他嫉妒得想杀人。
是的,嫉妒。
男人一件深灰衬衫,西裤笔直,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尊贵让人自惭形秽。
脚下一顿,岑蔚然似有所觉,抬眼,怔愣。
江豫见她突然停下来,顺势望去,便见不远处遮雨棚下,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然然,这位……”
“然然?”殷焕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叫得真亲热啊。”
岑蔚然别过头,转而看向江豫,“我到了,你回去吧。”
“怎么,当着我的面护着奸夫,岑蔚然你真是越来越好样了!”
“殷焕,你嘴巴放干净点!”
三天以来,只是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殷焕心里针扎一样疼,脸上的笑却未改半分。
“嫌弃了?这张臭嘴可是亲过你身上每一个地方。”
江豫眉心狠狠一紧。
岑蔚然气得全身颤抖,羞愤、恼怒令她双颊涨红,尤其当着江豫的面,上一刻她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有“男朋友”,下一秒,现实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无地自容。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江豫上下扫视殷焕,继而冷笑,“除了脸能看,其余一无是处。”
“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
殷焕伸手扯他领口,江豫闪身避开,抡拳回敬。
岑蔚然猛地插到两人中间,“够了!”
两方同时住手,都怕伤到她。
“江豫你先走吧。”
“可是你……”
“算我求你,走吧。”
半晌,“……好。”他把伞柄交到女人手里,转身跑进雨幕之中,很快,背影便消失不见。
岑蔚然收回目光,无视殷焕几欲狂躁的表情,径直上楼。
回到家里,她把伞收好,换了拖鞋。
殷焕紧随其后。
哐当——
摔门巨响,带着泄愤的狠劲。
“你不痛快,拿门撒什么气?”她走到沙发坐下。
“岑蔚然,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殷焕冲到她面前,眼里跳动着火光。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冷笑,有种破罐破摔的恶意,紧盯着男人表情,不错过他脸上流露出的任何一丝痛苦,心里竟有种变态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