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女人无甚所谓地耸耸肩，“当我没说。”

“阿朔，你……”

“嘘！秋姐，我要睡了，摩洛哥那边催得紧，一下飞机就得开工，我需要休息，ok？”

赵秋叹了口气，默默把刚掏出来的电影和综艺邀约重新塞回包里。

罢了……

柏林时间，下午两点。

飞往摩洛哥的航班延误，韩朔打了个呵欠：“我们还是回去继续睡吧。”

赵秋“哦”了声，她现在已经被这祖宗磨得完全没脾气了。

“秋姐，你先进去，我上个洗手间。”

“等等！把口罩和帽子拿上，今时不同往日，措施必须到位。”

“成，”韩朔把伪装道具接过来，“听你的。”

边走边戴。

在拐角处冷不防撞上一个人，她就着低头的动作也没抬起来，非常礼貌地道了声“sorry”。

“怎么，老朋友见面，连看都不看一眼？”男人戏谑的声音，夹杂着凉意，挟裹令人惊惧的梦魇，扑面而来。

韩朔猛然抬头，瞳孔骤缩。

“周、奕？！”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她转身就走。

男人长腿一迈，追上来，堵住去路：“跑什么？”

“我看着你恶心。”

“一定要这么说话？”男人眉心紧得能夹死蚊子。

韩朔不欲多做纠缠，低斥一声，“滚开！”

“呵……拿了银熊奖说话都变得有底气？”

“周奕，”她叫他名字，眼里却闪过浓郁的厌恶，“如果可以，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看到你。”

男人面色骤冷，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所以，请你让开，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征询商量的语气，不温不火，却冷漠得叫人心凉。

周奕深深注视着她：“五年前，你逃了，五年后，你还想再来一次？”

“逃？”韩朔迎上他的打量，唇畔缓缓绽开一抹冷笑，“你也配？”

“我不配那五年前你跑什么？”

“因为粉丝需要一个交代，网民需要一个安抚，所以，我退出。”

“只有这样？”

“不然？”韩朔往前迈出半步，四目相对，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为了你吗？”

男人眼神凶狠，腮帮如铁。

“周奕，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在我这儿，”韩朔拍拍自己心口，“你，什么都不是。”

瞳孔紧缩，心如针扎，那句“你什么都不是”仿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挥在男人脸上，除了痛，还有无尽的羞耻，周奕攥紧拳头，浑身颤抖。

“你——放——屁！”

韩朔冷笑，看他明明很暴躁却不得不按捺的样子，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快慰。

“你敢说，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感情？”她笑，因为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弯弯的眉眼，“睡过就代表有感情？那我不成了多情种？”

周奕抓住她手腕，力道越收越紧，两眼似要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只能说明你蠢。”一把甩开，绕过他往前走。

“韩朔，那张照片不是我发到网上，我也从来没想过害你！”

“哦？”停步，转身，似笑非笑打量着他：“不是你，那是谁？”

男人一默，邪肆的脸上遍布阴郁，仿佛陷入泥潭，迟疑间，已然无法脱身。

韩朔眼底掠过嘲讽。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星辉在这件事上脱不了干系！”周奕语气缓下来，不知道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愧疚，“你……已经签约，以后只能多留个心眼，不要太相信外人。”

“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番话？挑拨离间？还是弥补亏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