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二人神情紧张,不由得心中暗笑,故意将两道凌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而这目光之中,自是用上了灵识,像是在探二人身上藏了何种宝物。
两名修士神色越来越是紧张,只听黑须修士道:“在下身上的冥玉杯,说来好笑,不过是极普通的一件酒杯罢了,是了,在下另有要事,两位后会有期。”竟急急忙忙的走了。
见黑须修士说走就走,白面修士的脸色更加难笑了,他强笑道:“说到有事,我也忽然想了起来,我与另一位道友有约,此时也该到了,为何却不见身影?兄台在此稍侯,在下去去就来。”说罢也慌慌张张的走了,而他行了有半里路时,见原承天还站在原地不动,竟长长的舒了口气。
原承天心中忍笑不已,他刚才故意露出口风,一言惊走二人,总算是求了个安静,但是自己的藏身之象已经暴露,那是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可是这附近灵气稀薄之地,也未必能立刻找到,想了想,原承天再将青鸟唤了出来,让青鸟在原地往山腹中再开辟一座洞府,等新洞府辟就成后,挥手就将旧洞府毁去。这样一来,就算两名修士约齐了人手重返此地,见到洞府被毁,自然以为自己已然离去。
在新洞府布置一番之后,原承天静坐洞中,只等三月行天之日来临。
屈指数来,离三月行天之期应该只有区区八九日了,自己身怀冥玉之杯,又身处灵气稀薄的阴地,可谓万事俱备,但能否得到云摭月液却还是要看天意。
因为到那一日,必须是乌云摭月之天象出现,手中的冥玉杯才能凝结出一滴云摭月液来,而到时是否有此天像出现,那就非自己所能意料了。
这观天测地之技可是要等到升为金仙之后才能修行,别说凡界修士,就算是昊天界众修,也没有能力妄测天象。
虽有这烦心之事,幸好昨日有好消息传来,猎风经上次与阴灵虚体那一役后,因饱吸阴灵,修为大增,昨日竟然突破了生死玄关,达成了七级鬼士,实在可喜可贺。
而原承天自己,在吸纳了三缕大修分魂之后,修行之速快的惊人,近几日也有了突破玄关之兆,看来离达成八级灵修,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了。
眼看离三月行天还有三天,原承天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此次若是无法成功得到云摭月液,那就只好另想方法去修行风月之体,风月之体之所以非常重要,除了是可以在日后避煞之外,另一个好处就是使肉身强横。
修士的肉身在没有修行过肉身功法之前,其实和凡人并无多大的区别,虽然肉身会随着等级的增长而增强,可这种增强的幅度并不能令人满意。而若无强横的肉身,对修士的施法修行就会产生障碍。因为一些强力的功法,会对身体产生强大的影响,肉身若是过于脆弱,很多强力功法就无法修行,自然更是无法施展。
对其他修士来说,强力功法可遇不可求,也许一生都未必能修行到一套需要肉身配合的功法,所以肉身是否强横,也许并不重要,可对原承天来说,在等级无法快速增长的情况下,只有靠强力功法保命了,是以这肉身功法是非修不可,而既然是非修不可,那么自然要修最强的肉身功法月风之体,除此之外,皆不必考虑。
原承天心中盘算,如果没有云摭月液,那么他必须想方法另找材料替代,而这些替代的材料,其实也算得上是世间奇珍,只是比云摭月液略逊一筹而已。
正在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之际,一道声音遥遥的从头顶传来:“姑娘,就是这里了,请姑娘推算一下,三日之后的午夜,此处可否有乌云摭天之象?”
这人声音陌生,看来不是先前遁走的两名修士,但原承天关心的不是此人是谁,而是此人的话语实在奇怪,难道凡界竟有人能推算天象吗?难道世间还有第二人擅长神算天课?可是就算是神算天课,也只能算出人事,天象渺渺,谁人能测?
莫非这世间,还有一项自己也不知道的绝学?
很快就有另一个声音传来:“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我要回家,快让我回家?”
听到此声,原承天微觉一怔,此女分明是个凡女,这也就罢了,不过她的哭声虽然装得极像,可原承天还是听出一丝狡黠之意来。此女分明是在装痴扮傻了。
“嘿嘿,测天盲女声名何等显赫,又何必做此小女儿状,以为我等皆是小儿吗?姑娘若能算对三日后的天象,在下愿将明目净水奉上,姑娘以为如何?”
“真的?”此女将哭声一收,立时就转嗔为喜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