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姓玄修此举,不仅原承天大吃一惊,就是麻姓修士等人也是莫名惊诧,廖师叔向来对清越爱护有加,视若掌上明珠,怎会性情大变,对清越下此毒手?
只是慑于廖师叔平日声势,麻姓修士虽想施救,可又怎敢出手,便是想出手相救,却又怎能从一名玄修之士手中救出人来。
原承天不及细想,真言之域早已祭了出来,廖玄修动作虽快,但掌起掌落,怎及得真言心到便至,是以此掌虽是击下,却是空空如也。
廖玄修此掌落空,一时间却不知是谁捣鬼,她抬起头来,双目竟是赤红之色,而眉宇间的煞气更浓了,似乎有一道乌云在眉间凝聚。
原承天暗叫糟糕,这廖玄修分明是煞气发作,以致于神思昏乱了,难怪初见廖玄修时,便见她身上煞气浓重。只是这玄修之士若是发起疯来,那还了得,这园中诸修只怕大半都要死于非命了。
原承天虽想将事端闹大,以便轰动天一大陆,让九珑知悉其下落,可却不想妄杀无辜,以增自身罪孽。不得已,一道天雷符便向廖玄修拍去,口中叫道:“姓廖的,想让我做客修也没什么打紧,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将我制服。”
这道天雷符对玄修之士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原承天的目的,不过是想激怒廖玄修,以便引开此人,救众人的性命。
他发符毕,便唤出白斗,遁到空中,廖玄修随手将天雷符打散,怒气冲冲的跟了过来。
连姓修士道:“这姓原的竟敢对廖师叔如此无礼,分明是不想活了。”
麻姓修士却是有见识的,叱道:“你懂什么,廖师叔连清越都不认得了,分明是煞气发作,这原道友激怒廖师叔,却是在救我等的性命。”
连姓修士不肯信,强辩道:“他哪里有这么好心。”可是想到廖师叔击向清越的那一掌,却是不寒而栗,此掌若是拍实了,清越哪有命在,那清越毕竟是自己的师妹,纵是有时气她不识时务,可师兄妹之情总是有的。
麻姓修士道:“你等在此处等候,我跟上去瞧瞧,廖师叔煞气发作可是非同小可,原道友激怒了他,性命堪忧。他死了却不打紧,只是这廖师叔若出了差错,我等皆脱不了干系。”
众修就算是没得到麻姓修士的吩咐,又哪敢上前,麻姓修士御起遁风,急急跟了上去,只是原承天与廖玄修的遁速极快,一时间哪里能追得上。
原承天驾起白斗,自是遁速如风,可是他回头望去,却见廖玄修双足下风雷声起,竟也是丝毫不落下风,二人相距不过数里,又怎能甩得脱。
原承天忖道:“除非是将她制住,否则怎能解其煞气,可是此人是玄修境界,以我之能,除非是动用无界之剑,方能占上一丝便宜,却又怎能制得住她。”
正忖思间,空中一道光华闪现,那廖玄修已祭出玉如意来,此法器离原承天还有三四里时,原承天就已经感到压力沉重,好像背负了一座大山一般。
“玄修之能,果然是不可力敌。”
原承天忙将太一弱水弹到空中,在头顶形成水幕,玉如意被水幕托住,只在空中打转,却是无法击下了。
原承天暗道:“如今之际,唯有消耗她的真玄,方能趁便制住她了,而若想如此,就非得动用无界之剑不可。”
廖玄修见自己的本命法器竟不能突破原承天的水幕,更是大怒,从袖中抽出一道红绫来,此红绫迎风一晃,红绫上的符文金光闪闪,刹时化出数团火焰,将原承天团团困住。
原承天暗笑道:“这火属性法器,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他拥有真离玄焰和青莲冰焰两大灵焰,除非是天下三大神火,寻常火焰又怎能困得住他。
不等那火焰之威施展开来,玄焰早就跃到空中,张口吸去,刹时间就将红绫发出的火焰吸得干干净净。
玄焰吸完火焰,拍了拍肚皮道:“此火是纯阳之火,这倒是奇了,她分明是女修之身,怎敢修此纯阳火焰,难怪她煞气发作时会神思昏乱了,只是主人需要小心,她此番意识糊糊,却和姬怜舞不同。”
原承天点头道:“我省得了。此女自忖仙基不俗,强修纯阳真火,平时真玄充沛也就罢了,此刻煞气发作,真玄错乱,那纯阳真火之心反噬过来,冲昏了头脑也是有的。”
见廖玄修双目赤红,已是逼到一里开外,于是再不犹豫,将无界之剑祭在空中。
廖玄修虽是神智昏乱,可是玄修之士,纵是煞气发作,也能保持心头一丝清明,她抬头瞧了无界之剑一眼,已知其剑的威害,便不再上前,而是一振身上法袍,法袍上飞出三朵青莲,在身边环绕不休。
原承天向无界之剑一指,此剑放出道霞光来,向廖玄修射去,廖玄修身边的三朵青莲闻警而至,将这道霞光托住,双方僵持良久,忽听“啪啪啪”三声传来,三朵青莲竟是被霞光震碎,但碎莲却是凝而不散,只不过退了数丈,复又聚在一处,再次托住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