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矮个修士的灵珠,则是另一番情景了,此珠只有小指头般大小,色泽暗红,其所发光芒,只不过数寸而已,但此珠却是灵动异常,不管木姓修士所凝光环攻向何处,灵珠总能及时跟随,是以别瞧只是一粒小小灵珠,却能护得全身周全,比之高个修士的庆云,自是另一番景像。
刘木二修却是见好就收,分别将金镯光环一收,刘姓修士手中已多了一个金色葫芦,他将金葫芦略略一倾,从葫芦中射出一道七彩光芒来,这道光芒虽是虚物,却被刘姓修士执在手中,倒像是一柄法剑也似,而刘姓玄修手持七彩光芒,便向高个修士一洒,那七彩光芒则不再是法剑之形,而是化成碎金般的细小光屑,丝丝缕缕,零落不尽,如繁花随风尽落,又如金砂铺地,好一番胜景奇观。
高个修士却是认得厉害,高叫道:“竟是落宝神光!”
忙将庆云一收,抖出一面大盾来,将那金屑碎芒抵住。金屑碎芒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却在那大盾上留下斑斑印痕,这道落宝神光果是威能绝伦。
原承天自是识得刘姓修士这手中葫芦。
玄修之士的本身护宝虽是强大无匹,可天下修士无穷,智慧也无穷,终于出现落宝神光这般,专破本体法宝的法器来,可见世间之事,必是相生相克,绝不可能逃脱这天地至道。
刘姓修士的落宝神光,就是专克法身之宝的利器,若不是高个修士见机得快,他的护身庆云定会被这落宝神光消得干干净净。
只是落宝神光对法身之宝最具手段,可对元魂法物,却是毫无影响了。是以在逼出清虚宗的二修的本体宝物后,便由刘姓修士专攻高个修士,这种对敌之策,也是玄修级修士斗法时的惯例。
而在刘姓玄修动用落宝神光之时,木姓修士也祭出一物,此物亦为宝珠之形,只是珠上燃着青色火焰,青焰珠被祭出之后,立时如附骨之蛆,紧紧缠在矮个修士的灵珠之侧,而矮个修士见到这青焰珠,也如同见了鬼一般,忙不迭的收起灵珠,另出一件铁牌御敌。
原来这青焰珠则是专克元魂法宝之器,其珠上青焰,是为修士所炼的一团真火,虽比不得四大灵焰,却可将那元魂法物一烧而尽。
不过不管是落宝神光还是青焰珠,虽可破本体法宝,可对其他普通的法器反倒不具特别威能,是以矮个修士只出一块铁牌,就可安然无恙了。
原承天负手立在白幡之后,静观四修斗法,这种玄修之间的斗法比之先前所经历的战事自是大大不同,双方各出奇宝,却不求一击克敌,而只是力求压制对方宝物罢了,比之真修级之间的残酷厮杀,瞧起来倒是斯文不少,只是若对方一旦应对失误,仍然是血光迸现之景。这种斗法对心智的考验,比真修以下级的斗法自是高出一筹,而对修为玄承的要求,自也是高出甚多。
像那种只凭一件上佳法器就可大杀四方的情景,在玄修级的斗法中,自是不会复现了。
原承天虽是玄承无双,可正所谓世事如棋局局新,这世间的心法法器自是层出不穷,光靠以往的阅历经验,哪能能够应付当今的局面,这四修斗法,对原承天而言,亦不失为难得的体验。
清虚宗二修吃亏在初时就被逼出本体法宝,久战必然不支,而对方因谋划在先,招招抢先,让二人只能被动防御,而无从反击,是以双方的真玄灵识消耗已不在一个等级上了。另看只是数息时间的斗法,可清虚宗二修已大感吃不消。
是以在各出一盾一牌抵住对方的法器后,清虚宗二修不敢恋战,身子轻轻一动,原身已遁到高空,原处只留下一道虚影应敌,这两道虚影在短时间内与本体一样具备攻杀之能,使得对手难以趁势追击,此为玄修级修士的常用手段,被称之为玄影之术,原承天见得多了,倒也不觉为奇。
只到此刻,刘木二修因被白幡摭住其身,一直都没有露出真身来,清虚宗二修虽知对手必为月华宗修士,却苦于抓不到证据,只能哑口无言。
而见二修远遁,刘木二修自不会追赶,而刘姓修士转向原承天时,却不说话,只是微微而笑。
原承天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已成为清虚宗的目标,若不去月华宗避难,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