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早就巴不得这一声,足尖点处,身子已飞纵而出,剑玉之器上犹带水珠,被那空中艳阳照来,色分七彩,光耀夺目。
不过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剑上的杀气!
高手心中若有杀机,则必生杀气,其气夺人魂魄,摄人肝胆,其气若盛,甚至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猎风先前被这银龙的五彩光芒所困,早就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仗剑直刺,无拘无束,心中好不快意,只盼这一剑就能将铁冠修士格杀于当场。
铁冠修士原不擅长近身格斗,不过是仗着几件异器罢了,此刻见猎风的凌厉剑风,吓得掉头就跑,只可惜他的速度虽也不算慢了,可就怎及得猎风的剑器。
“嗤“的一声轻响,锋利无双的剑玉之器已划破了铁冠修士的法袍,只需再往前送出数寸,铁冠修士就得再寻肉身了。
猎风手腕急抖,剑玉之器再进一寸,然而剑尖分明刺到一件硬物,怎么也刺不下去,而铁冠修士也在此刻转过身来,嘿嘿冷笑道:“你也莫要小瞧于我。“将手中藏着的物事迎面洒了过来。
猎风瞧不见铁冠修士洒的是上物事,原承天却能瞧得清清楚楚,此物应是一把黄沙似的东西,正巧又是顺风,原承天闻到那黄沙之中传来阵阵腥臭之气,显然不是好物。
原承天忙喝道:“猎风小心了。“
他虽知铁冠修士手中的黄沙必是毒物,却也没怎么担心,这世间的诸般毒物,也脱不得草木之精,五行之变,猎风原就是鬼修之躯,又修成玉骨晶骼,对天下毒物,皆具克制之效。是以寻常的毒药根本伤不得猎风分毫。
不过就算不惧这黄沙扑面,猎风又怎能让这秽物近身,那黄沙的腥臭之气甚是强烈,在铁冠修士未必扬手洒来时,猎风早就警觉,于是剑玉之器便在胸前一横,同时吐气开声,大叫道:“去!“
此一喝已动用玉骨晶骼的威能,一道无形劲力鼓荡开来,将黄沙尽数逼了回去,那黄沙也不过离手半尺的距离,就尽数激荡了回来,洒了铁冠修士一身。
“嗤嗤“数声传来,黄沙洒到铁冠修士身上,竟透进铁冠修士的法袍,这黄沙蚀气有声,其毒性好不厉害!
铁冠修士一声惨叫,一股股青烟从他的法袍中窜了出来,而皮肉焦臭之味也随之而出。
猎风身子微微后仰,重心已变,于是立时倒纵而去,免得受这黄沙毒气所染,再侧耳听去,那铁冠修士的呼叫声已是惨不可言,到最后嘶叫不出,只剩下微弱的呻吟之声了。
原承天见铁冠修士已是萎顿在地,七尺长的身躯也只剩下三尺了,肉体的大半已被那毒沙化去,法袍中犹冒青烟,势必要将铁冠修士的肉身化得一点不剩了。
他叹息道:“自做孽,不可活。“
铁冠修士肉身既损,其元魂必定遁体而出,只是原承天对铁冠修士的元魂却是无可奈何了,何况又瞧它不见,只能任其自去。
猎风复又转了过去,用剑玉之器在地上的法袍中挑了挑,将几件物事挑了出来,原承天赶了过来,见那几件物事中,除了一竹一金两只筒外,就是一个物藏了。
除了这三件东西以及铁冠修士的法袍外,其他物事恐怕都被那毒沙化去了,原承天见这竹筒能抗毒沙,心中好奇起来,将竹筒拿在手中,细细一瞧,才知道这竹筒竟是天南翠竹所制。
观这天南翠竹的颜色质地,应是已有千年之期了,天南翠竹年份越久,越是坚硬,千年以上,已堪大用,三千年以上,当可制成极锋利的剑器,可与天下剑器争衡,原承天既修剑道,于制剑的天材地宝自然留心,而若论顶级的制剑资材,天南翠制自然算得上了。
不过原承天要求极高,若非万年以上的天南翠竹,怕是难入他的法眼。
如今他在金塔之中,已用天外灵域之土培植了一根天南翠竹,翠竹在这种环境下生成,养足一月便等于世间一年,而屈指算来,这根翠竹的此刻灵气,足可抵得上自然生成的千年翠竹了。
只是此竹若想制成原承天心目中的剑器,恐怕还要再等上二十年。
原承天见这竹筒中青气犹存,看来这筒中异术还可再次使用,只是这异术的御使之法,还需回去慢慢研究不可。
至于那只黄金筒,因其筒中的金刀已被清水化去,已是不堪大用了。
黄金筒中的金刀,本来与银龙同炉而生,可因五龙之器先天不足,虽能影响禁制,却也有其致命弱点,这也是仙修制器的难处,制器时虽可诸多假借从权,可弱点也会十分明显,原承天制器时不肯稍有牵强,也正是因为此理了。
此刻再去瞧臂上的银龙,已等同于一件死物,此银龙先是被二彪的神力伤其外壳,又被清水浸入其中,哪里还有一点灵性。
原承天拿起银龙瞧了瞧,见其已是废品一件,随手丢在溪水之中,就在这时,岸上的二彪轻轻发出一声呻吟来。
原承天与猎风忙赶了过去,二彪已挣扎着坐了起来,瞧着原承天与猎风二人,神情甚是迷芒,显然是不知身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