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扫可谓惊天动地,其目标虽是巨爪,可那七寒海水连同一股强大无比的劲风,仍向诸修平平卷来。
原承天暗暗叫苦,自己虽是遁得最远,可这股劲风海水却是说到就到,自己又哪里能闪避得开,而诸修所站位置更是糟糕,只怕这一扫就可使诸修全军覆没了。
没奈何,原承天只得祭出太一弱水来,就在诸修身后形成一道薄薄的水幕,此幕刚刚形成,那海水连带劲风已到,“哗哗啦啦“巨声传来,虽被这水幕挡住了,可又激出一股极强罡风来。
好在原承天已是玄修之士,那祭出的太一弱水,也比昔日平空增添了数成威能,那罡风虽是强大无匹,也只是将水幕压了数尺罢了,终是没能被击破。
原承天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有此太一弱水为屏,或可免受池鱼之灾了。
那昊天毘鹏虽有越界之能,可其探出的巨爪并非其原身之物,而是它的一点虚识所化的罢了,是以威能不过是其原身的百分之一而已,因此见这白鱼扫荡之力甚是厉害,也不得不缩回爪去。
这两大灵物第一轮交手,虽是平分秋色,可以气势而论,倒像是白鱼胜了半筹。不过这也是因为白鱼占了地主之利,以原身对虚识,自然是大占便宜,若是真个儿斗法,这白鱼不可能是这昊天毘鹏的对手。
昊天毘鹏见首战失利,又怎肯甘心,爪上青芒逬发,足足射出百丈去,就将这青芒向白鱼的背上一划。
这青芒好不厉害,刹时就攻破了白鱼背上的瑞气祥云,与白鱼背上银甲相触,就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白鱼背上的银甲,也顿时被划下数片来。
诸修虽是隔着太一弱水的水幕观战,仍是瞧得清清楚楚,那白鱼的银甲可不是天材地宝?可惜二灵恶斗正急,谁又敢前去找死?
就见那数片银甲没入七寒海中,很快就瞧不见了,诸修不免暗暗叹息,想坐受渔人之利的心思,只好生生咽回肚子里去了。
白鱼被这青芒扫到,自是痛不可当,亦激发起此鱼的凶性来,就见它猛的将巨大的鱼头探出海面,口中激出一股水花,就向那巨爪喷出。
这一喷之力,已动用白鱼的体内真灵,自是比刚才鱼尾的一扫之力要强劲数十倍去。而它口中水花已带罡风,便成为最利害不过的法宝了。
那昊天毘鹏毕竟是以虚识与白鱼斗法,转换之际,总有不灵便处,因此见这水花袭来,虽是急急缩回爪去,仍被这水花击中。
就听到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也不知道昊天毘鹏声透凡界,还是因毘鹏之怒,引发了天象,然后就有三道真雷,自空而落,向白鱼击去。
那白鱼虽在七寒海中称王,可是这昊天灵物所引发的真雷,只怕是抵敌不住了。
白鱼倒也知机,将身一纵,已没入海中,来了个不战而逃,那真雷虽是击中海面,激起数百丈的浪涛来,可又怎能伤得着白鱼?
诸修见白鱼已然潜进海底,这昊天毘鹏已是寻不着猎物,这场斗法怕是就要到此为止了,可是诸修不知这毘鹏盛之怒之下,会不会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那毘鹏若是动起怒来,自己纵能瞬行千里,只怕也是逃不掉了。
就在诸修的提心掉胆之中,就见那只巨爪缓缓的缩回空中去,这毘鹏像是要悻悻收兵了,诸修瞧在眼里,都齐齐的舒了一口气。
忽见一道身影纵出人群,就向那巨爪遁去,诸修又惊又奇,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去触这毘鹏的眉头?
原承天却知这是朱雀化身了,原来就在白鱼潜进海中之时,那朱雀传音道:“既见此鹏,好歹给你留下一件信物来。“
朱雀虽只是三级真修,可其火遁之术,怕不是天下无双?诸修只觉眼前一花,就不见了朱雀的身影。再一瞧,其身影赫然就在那巨爪之下了。
朱雀口出真言,听来却像是风雷之声,说的是:“毘鹏,你越界惹事,已犯天规,可留下一物,以为记号,日后本座回升仙庭之时,再定你罪。“
朱雀本是天下共主,更是众禽之母,那毘鹏此刻的修为就算强过朱雀千万倍去,又怎敢违拗,便也动用真言,却是向朱雀诚心谢罪了。
而二灵说了数句之后,朱雀将手摊开,那玉掌中就多了一片毘鹏之羽,再去向空中瞧去,就见乌云滚滚,摭住了整个天空,毘鹏之影再也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