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玄和前辈,似此禅修重宝,晚辈怎敢接受。”
玄和道:“此宝你也推却不得,一样这宝物在我本禅子手中多年,可叹本禅子禅识有限,也就勉强动用一次罢了,而这次动用,却耗尽本禅子的禅识,承天修成神识,正可御控此宝了。二来你此去与驭兽三宗说和,总该有宝物傍身以防不测。”
素蔑贞笑道:“承天,你和玄和客气什么,此宝他若是用来得心应手,怎舍得给你,正因这法宝对他来说不过是鸡肋之物,这才乐得大方罢了。比如道冲手中之物,又怎舍得给你。”
玄和苦笑道:“蔑贞之言,最是一针见血。”而诸修听到素蔑贞这一语双关之语,却是笑不得也赞不得的,也唯有苦笑而已。
原承天见二人如此说,若是坚持不受,反倒是矫情了,只得从玄和手中接过这玲珑禅印来。
世间的法宝,大多都是借天材地宝炼成,唯有这玲珑禅印,却是心修之物,然而此宝却又不同于法术法诀,那法术法诀只要学会,人人都可动用的,可这玲珑禅印,虽类似于心法,却非要这禅印不可,这也是禅修之宝的妙处。
原承天将这禅印接来手中,果然是轻若无物,也不知是何物炼成,想来只有禅修大成之士,方可修成此宝,玄和也应该是从别处得来,只因凭玄和此刻修为,也断然是修不成此宝的。
荆道冲行事最是果决,见诸事议定,便道:“承天,事不宜迟,我便送你一程。”
原承天恭身道:“是。”
就辞了诸修,与荆道冲步出馆驿,少时遁到空中,驾着遁风出了天南城。
离城百里之后,荆道冲就将乾坤玦与炼魔壶的御控之法授于原承天,原承天忙将乾坤玦中的法宝取了出来。
可叹幸存于此役的玄修之士不过数人罢了,原承天就将这些人的法宝拣了出来,交给荆道冲。别看这些修士刚刚动用法宝就被收了去,原承天却记得一毫不差,这也是仙修之士最基本的能力。
荆道冲收起法宝,道:“此去驭兽三宗说合,你本是天一宗的特使,按理说如何于你,可三宗既立志搅局,只怕仍是会难为你的,驭兽三宗时擅御使灵兽区禽,承天可有应对之策?”
原承天道:“承天有惊禽玦,以及斩兽仙刀,倒也不惧他们的御控灵兽凶禽之术。“
荆道冲道:“三宗之中,那灵禽异兽倒也罢了,唯有灵虫最是难缠,早年我曾炼成一对驱虫珠,只好拿来给你,若有此珠在手,万虫不得近身,如此我也心安。“
既是荆道冲的送来的宝物,原承天自是毫不客气了,何况那灵虫也如荆道冲如言最是难缠,此去非得这件宝物不可。
荆道冲又道:“此宝之所以不曾在人前送给你,便是怕人多心了,你想来,我炼就此宝,本就是用来对付万虫谷的。他人若见我早有所防,岂不认为我对其他宗主早生提防之心,值此纷乱之际,凡事不可轻忽。“
原承天这才恍然,荆道冲行事果然是滴水不漏,就算是在人前被素蔑贞讥讽了,也着实能沉得住气,这样的修为心境,行事手段,才不愧为天梵大陆领袖。
他原是对荆道冲既敬既畏,此刻又是加足三分,若论这仙修界有何人物是让原承天打心里敬佩的,荆道冲怎样也在其中。
眼见得离城有有三百里,荆道冲这才与原承天辞别,至于见到三宗之后,该如何应对,荆道冲却无一言,只因这临场机变对答,怎是教得出来的。所谓用之而不疑,荆道冲得之矣。
原承天离了荆道冲,也不着急,就御着遁风缓缓行去,驭兽三宗之中,本以驭兽宗为首,原承天算定,此刻驭兽宗之中,必定是三宗大修云集,自己只要去一趟驭兽宗,说不定就可见到另外两宗大士,此行或可一战而定了。
但正如荆道冲所言,三宗既然早有准备,此行只怕未必就是说破唇舌而已,那明争暗斗怎样也是免不了了。
好在他有惊禽玦,斩兽仙刀,驱虫珠在手,对方纵有万千手段,他也是丝毫不惧。
堪堪行了约两三百里,前方忽的掠来两道人影,远远就叫道:“驭兽宗万兽出行,闲人回避了。”一连喝了数声。
原承天忙停下遁风,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空中地面,挤挤挨挨不知有多少灵兽,正以那排山倒海之势涌来,而这万兽聚在一处所形成的灵压,只怕便有移山填海之能。
原承天心中忖道:“却不知驭兽宗此举,是例行故事,还是特意给我看的,难不成我此次行动,对方早就知晓,这么说来,此事倒也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