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原以为九级异兽,也就是仙修初修境界,而原承天先前并非没有压制仙修初修的战例,因此初闻有九级异兽出手,倒也不是如何担心。
哪曾想九级异兽,就是相当吕祖的修为。
要知道吕祖到了九渊之后,因被九渊法则所限,其神通也就只能发挥出六七成罢了,当初原承天的神识能抢先发现吕祖就是明证了。
原承天也因此故,才敢与吕祖分庭抗礼,率一众异禽抵御异兽,若是在凡界之中,原承天再也不敢与吕祖抗衡。
但九级异兽在九渊之中,其神通不但可以尽数发挥,甚至因占了地利,说不定还可加成一二,这让原承天如何能敌?
然而自从被迫接受戾凤之邀,到斩杀灵猿,一步步走来,也没让人有多大的选择余地,故而就算引出九级异兽出手,也只好咬牙承受了。
此时异禽因心生恐惧,已有四散之意,只是因原承天的半主身份,不敢立时散去罢了,可是那阵法无论如何也是设不起来了。
如果吕祖这时反戈一击,定可搬回局面,可是原承天和吕祖心中隐隐觉得,戾凤与混沌请二人主持战局,其心虽各不相同,可最终都是要让原承天和吕祖做一对替罪的羔羊罢了。
九渊三王虽起纠纷,却不便翻脸,也就只好委托他人。而若此惹得九渊大帝震怒,那也可以轻易推到原承天与吕祖身上去。
既然洞悉了三王的心思,吕祖又如何肯来惹这杀孽因果?
他将手一挥道:“承天,我等在此主持战局,只需应付就好,倒也不必真心,否则因果循环,哪里有我等的好处。只是我受了混沌之邀,也无法相助于你,若逢大敌,还请郑重。”
原承天揖手道:“吕祖此言甚明,承天记下了。”
他的心念一动,诸禽们也就算是得了法旨,又怎会在此地留连,自是纷纷散去。不过有三名七级异禽,却仍是不动,一直守候在原承天的身边。
原承天微觉惊讶,奈何异禽们不像灵猿那样灵慧,短时间不便口吐人言,就用心念问道:“大能异兽将至,你等何不逃命去?”
一只异禽道:“大修,我等原受了凤王的法旨,替你护法,若是就此弃你而去,颜面何存,此为其一;而大能异兽千年难得一见,此次正是历练的机缘,我等又怎能错过了。”
原承天知道这些个七级异禽,也个个是心高气傲的,又怎能像那些低级灵兽那般,不战则退。他点了点头道:“你等需要记得,这世间最要紧之事,就是自家的性命,若是性命不存,任你心存大道,也是无用,是以若遇力不能支之刻,还请好自为知。”
异禽道:“多谢大修提点。”
吕祖这时也动用法旨,遣散了诸多异兽,异兽们固然想留下来瞧这场热闹,可吕祖法旨中说的分明,一旦原承天与大能异兽恶战起来,必是玉石俱焚。低级异兽在此流连,可不是枉送了性命?因此异兽们也只好一哄而散了。
见诸多兽禽皆去了,吕祖也与原承天一揖而别,双方纵有同门之谊,可因立场不同,誓必无法联手作战了。
原承天也将金塔一收,动用黑羽衣急速遁去。
他来九渊的目的,一来是为收飞升殿碎片,二来亦想瞧瞧有无机缘,待遇九渊神火,培育出五金六脉雪芽来,遭逢九渊兽禽之争,也只是节外生枝罢了,其先前拟定的任务又如何能改。
却不知这次的节外生枝,会生出怎样的因果来。从目前来看,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世间之事,吉藏凶,凶藏吉,天意微茫难测,又何必萦萦于怀。因此原承天行动不变,从地图中找出最近一块碎片的所在,只盼能在抢在大能异兽现身之前,多收集几片来。
在九渊之中寻物,着实是世间至难之事,琅嬛阁老人当时标出的碎片所在,也只能反应出老人当时的神通所见罢了,九渊之中云团千变,又怎能还留在原处?
不过原承天在九渊呆了一年,对云团的变迁规则倒也能摸出几分规律来,藏有飞升殿碎片的云团虽离了原位,若依年限计算,也应该不会超出万里去。
万里之广,说来甚是大了,好在原承天神识惊人,又有黑羽衣在身,倒也难不倒他。
他先来到碎片标识之处,再以此处为中心绕行一周,再将圈子逐渐扩大了,只需耐心寻去,怎样也是可以寻着的。只不过要多花费些时日罢了。
如此巡了半月,这一日所巡之地,离当初标识的中心处,已有七千里之遥,一直伴在原承天身侧的玉灵忽的道:“大修,前方有灵气冲天。”
原承天虽将神识不停的放出去,不想还是比不上玉灵的感应之力,他忙将神识朝着玉灵所指方向一扫,却哪里有什么灵气,前方有处云团,反倒是浊气极浓的。
他不由惊讶的道:“玉灵,那灵气却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