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翼大鹏以及雷极鸟这样的大能异禽面前,原承天好比是风中之烛,海中孤舟,又怎能相敌?不得已,原承天祭出斧文,催动脚下刀舟向前急掠而出。
那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能异禽,或在数万里之外,而刀舟遁速着实迅捷,原承天向前一窜后,才觉得身周灵压散去,刚想松一口气,不想那灵压如山,又再次袭来。
就听远处的吕祖传音道:“承天,你我分头逃开,切不可聚在一处,否则岂不是要被一网打尽。”
吕祖说出这番话来,足见高义,此人是骚扰大能异禽之首,那异禽自然是会向他追去的。
原承天在这种情形下,又怎敢逞强,只能拔转刀舟,与吕祖分道而驰。
不想那强大灵压如附骨之蛆,总是影影绰绰的跟在身后,只要原承天稍一迟缓,强压就会四面袭来,原承天只叫了一声苦,难不成这只大能异禽,反而冲着自己而来?
自己好歹与戾凤订下合作之盟,九渊异禽看在戾凤的面子上,就算不听自己御控,总也不能反视自己为敌才是。
正在这时,就听空中有轰鸣之声传来,此声若鸟鸣,似人声,说的是:“大鹏,你去追那魇龙座下修士,我去追戾凤座下修士,今日索性就与二王破脸,同去见九渊大帝如何?”
另有一道人声传来,其音更加浑厚,道:“也罢,既然被逼出山,就闹个天翻地覆,九渊三王不胜其职,也该换一换了。”
原承天听到这番对话,暗暗叫苦,原来那魇龙,戾凤,也是压制不住大鹏,雷极鸟这样的大能异禽,如今两名大能被惹出了真火,此事非九渊大帝出面不可了。
那戾凤魇龙的意思,正是要逼九渊大帝出面收拾残局,至于这其中死了多少异兽异禽,又怎会放在心上。吕祖与自己就算被牺牲了,也是小事一桩。
若说是灵禽灵兽的修为,七级也只相当于羽修中乘罢了,八级算是羽修大成,九级是为仙修初修,十级是为仙修中乘。
但在这九渊之中,那异兽异禽占了法则的便宜,当初灵猿这样的七级异兽,就敢和吕祖争执,故而八级异兽异禽,其实就与吕祖相差无几,九级异兽异禽,就可胜出吕祖许多,十级大能,吕祖自然也要望风而逃。更遑论原承天了。
而雷极鸟与黑翼大鹏,还算不得九渊中的顶级大能,除了九渊三王之外,还不知有多少大能隐在其中。若因大鹏与雷极鸟此次出山,引来更加强力的大能,九渊地宙还不知会闹腾成怎样的模样。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原承天与吕祖不幸被卷入其中,这池鱼之灾怎样也逃脱不得了。
如今原承天与吕祖被雷极鸟与黑翼大鹏分头追来,只能各自逃命,至于能否活下命来,就只能看各自的机缘了。
原承天所用刀舟,好歹是斧兽的遁器,而斧文视法则为无物,在这九渊之中,这件刀舟也算是极强的遁器了。原承天将刀舟御到极致,总算可与雷极鸟周旋一二。
奈何双方的差距着实太大,那雷极鸟生的是什么模样,原承天连一眼也没瞧见,就被逼的东躲西藏,就算九渊极大,自家的神识总有耗尽之时,又能逃个几年?
好在原承天有金银二偶为助,就算神识耗尽了,也可由二偶支撑下去,三人轮流休整,或可逃个百八十年。
只是这样的前途,想来也令人绝望,也就是原承天意志极坚,纵是前途茫茫,心境也是不乱分毫,若换了他人,只怕早就放弃了。
雷极鸟展翼来追,总是拉不近双方的距离,也是气恼,就有心要与原承天比拼一番,就见他左翼一扇,就生浊风,右翼一扇,则生混雷,风雷大作之下,一扇就是数万里,远远的已瞧见原承天了。
原承天回头望来,见一只巨鸟,两翼展开,何止百丈,而浊风混雷生于双翼之下,生出的灵压足有二十岳之力,哪怕是隔得极远,自己也是万万承受不起。
刀舟遭此重压,竟是御控不灵,直直的往下坠去,而原承天肉身亦被这灵压所迫,也是动弹不得。
虽说这九渊无分天地上下,就算坠上千年,也不会怎样,可刀舟既失御控,遁速就是大减,雷极鸟再扇一翼,可就要追到了。
幸好原承天的本体虽被压住,两具灵偶并非血肉之躯,哪怕是全身都被压扁,也可从容施出传送术来,二偶就将原承天收进塔中,借这传送之术,一传一收,瞬间又去了数千里。
原承天在九渊也非一日,对这九渊的法则,也算是能勉强适应了,而学了斧文之后,令其对世间法则,又多了许多明悟。当初在九渊初次动用传送术时,威能着实有限,此刻再动用此术,又与当初不同。
二偶也不停息,一口气动用九次传送大法,终将原承天送出去万里。
那雷极鸟本以为得手,怎料对手又出大法,一时措手不及,就被二偶逃了出去,雷极鸟无可奈何,只能再施翼术,衔尾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