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明白,若想从这九渊破界而出,最担心之事,并非是这界力难破。他有无界之剑在手,只要肯花功夫,这界力终有一日可被攻开。
最担心的,便是这九渊法则之中,本无天地上下之分,破界时就极容易破到别处去,若是不小心坠入无妄虚空,那可是再也回不来了。
看来自己若想前赴冥界,就只能重回血池了。那里天龙常常破界往来,定会留下痕迹。
自己只需在血池中觅得这丝破界痕迹,就可测知九渊与冥界的界力相连之处,到时动用无界之剑破界,就可轻松进入冥界了。
主意定下之后,就算准方向,向那九渊血池遁去。
此一路去,瞧不见少异禽异兽,那些异禽对原承天自是毕恭毕敬,而异兽们虽对原承天侧目而视,却不曾露出杀机来。原承天知道这是九渊大帝出面调停之故了。
必是大帝管束住了魇龙戾凤,这才使二王收回心中怨念,九渊兽禽因此消了胸中杀气,不再彼此争斗。
不过这其中仍有一二强力异兽,瞧见原承天灵气逼人,便将其视为异类,想上来惹事。原承天也不用动手,只需祭出斩兽仙刀来,那仙刀中的兽魂已是十级大能,九八级的异兽又怎敢上前。
这一日计算距离,离血池只有数百里之遥了,原承天想来,自己曾答应过斧兽,若是离开九渊,就该将这刀舟奉还,若是这刀舟离血池太近,只怕这斧兽亦有不方便处。
想到这里,就下了刀舟,用斧文一道,将这刀舟封印在空中,这刀舟既是斧兽法宝,定是与他心神相通,自己将刀舟放在这里,斧兽必定可以觉察,到时自来寻去便罢了。
封印刀舟之后,原承天正想动身前往血池,忽听空中传音道:“原承天,你来九渊多年,我因杂事缠身,也不得会你,今日有暇,正要会你一会。”
原承天听到这声音甚是陌生,正自惊讶,忽见空中云团滚动,露出一道龙影来。原承天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云团之中,莫不是魇龙到了?
自己在罗华大陆灭掉魇龙的一点虚识,双方已结下不解之仇,原承天本以为自己来到九渊后,最大的对手便是这魇龙了。
不想自己到九渊时,恰逢三王失和,魇龙戾凤为挑动九渊万灵争斗,激出九渊大帝调停,便在洞府中默运怨念,因而无法出府寻事。
而自己又被戾凤选中,御使九渊诸禽与异兽争斗,那魇龙瞧了戾凤的面子,亦怕坏了好事,自然也没来寻他。
如今九渊大帝已经出面,否决了混沌意见,事实上等于站在了戾凤魇龙这一边了,那魇龙戾凤自是得意,而既然九渊风平浪静,魇龙又怎能不来报这罗华大陆灭掉虚识之仇。
原承天大惊之下,急忙用神识往云团中一探,若这魇龙是亲自前来,那是万事皆休,若只是一点虚识,自己倒也是可以与其周旋一番的。
不想这神识探去之后,赫然发现云团之中是一片虚无,哪里能探的真切。虽是探不出来对方修为,不过原承天还是略略松了口气。
若是魇龙真身前来,哪里需要故弄玄虚,那魇龙的级别,怕没有十五六级?与仙庭大能修士已是相差无几了,视自己这位小小的羽修,也只当是蝼蚁罢了。
如此看来,这云团之中,仍只是魇龙的一道虚识罢了。
虽是如此,在这九渊之中,魇龙占尽地利,仍非自己可敌,原承天并不答话,身上黑羽衣一振一摆,那五六百里的路程眨眼间就抛在脑后了。
魇龙虚识冷笑道:“你只当逃进血池,我就对你无计可施,原承天,你未免小瞧了我。”
那虚识在空中凝立不动,可正在急行的原承天忽然发现,空中就落下一座云团来,此云团好似铁壁一般,原承天不留神撞了上去,也只是撞出一个数丈深的大洞罢了。
原承天暗道:“此为法则之力,化云团而为实物了,这虚识的修为怎的这样强大?不想今日离开九渊,却遇到这魇龙阻路,难不成真要死于此处?”
这云团无极广阔,高不见顶,深不见底,若想绕过这云团又谈何容易,就算明知血池就在面前,却像是隔了天罗界力一般。
正在这时,白斗从塔中出来,爪中起了一道法诀,就向这云团打出,就见这法诀生出点点微光,迅疾如电,而云团被这微光所触之处,立时就重新化为虚无。
白斗此次变身化为的白泽,为天下最灵慧不过的灵兽,对驱魔镇邪之道无所不知,便是原承天亦要拜他为师不可。
这也是因为此次白斗变身修行时,原承天正好来到魔界九渊,这两界的气息自然也影响到白斗的修行,魔界九渊,多的便是邪门歪道,故而白斗变身白泽,也是顺理成章。
空中魇龙瞧见白斗,那便是另一个仇家了,不由怒道:“你这畜生又坏我好事。”
“轰隆”一声巨响,云团被白斗开出通道复又合在一处,幸好原承天眼快,早将白斗一扯,就入了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