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玉笛的女子瞧见了骑虎女子与风六娘,也是一呆,又见骑虎女子与风六娘各具风情,显非寻常女修。这世间女子本就多疑,又瞧着这番情形,心的怎能不疑?
只是心中犹存着三分侥幸,勉强笑道:“鹤真,这两位仙子可是你的朋友吗?怎的平时也不曾听你说起,何不替我引见一二?
风六娘听见这女子说话之中,与林鹤真透着亲热,她先前已然彻悟,对林鹤真已是死了心,只盼着将他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此刻又怎会含酸,只是冷笑一声罢了,骑虎女子却变了颜色,喝道:“你又是谁?“
风六娘抱臂冷笑道:“林鹤真,今日却也巧了,瞧来就是家人团聚了,我也甚是好奇,这两位姐姐又该怎样称呼?”
饶是林鹤真灵慧机变,此刻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心中叫道:“该死,该死,六娘性急,刚才大殿之中,戏又演得过了,怎知她如此情真,就径直追了过来。只是这元宝儿怎的也恰好来到此处?”
那持玉笛的女子见林鹤真低头不语,风六娘与骑虎女子各自含怒拈酸,仙修之士最是聪慧,又怎能不明?就算是想存心自欺也是做不到了。
她心中一时悲愤交加,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忽的滚滚泪落,叫道:“林鹤真,这两位姐姐究竟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林鹤真口中支支吾吾,哪敢说话。
风六娘向那持玉笛的女子瞧了瞧道:“这位姑娘,你莫非是元氏弟子。“
原来元氏亦是雅擅音律,族中弟子皆喜以一件乐器为法宝。风六娘随意一猜,果然就是猜着了。
持笛女子缓缓点了点头,道:“小女子正是元宝儿,这位姐姐莫非是风氏六娘吗?”
风氏以刀诀闻名昊天,风六娘虽不如风七那般名噪昊天,可各族女子自然对其他仙族的出色女修最为关注,风六娘为人所知也是寻常。
风六娘叹道:“难得你跨域而来,想来亦是被这贼子所骗了,元宝儿,今日之事,实在难以说得出口,总之便是我三人皆被此贼所骗,此仇不报,我三人日后怕也难做人了。”
这时骑虎女子也知道此中详情了,不禁又羞又急,她见风六娘目中凶光大盛,直直的瞧向林鹤真,本能的向前跨了一步,拦在林鹤真的面前。
风六娘道:“你这女子好不糊涂,此刻还瞧不出这贼子的心肠吗?居然还要维护他。”
三位女子中,就以骑虎女子陷得最深,此刻虽知林鹤真背着自己人,与其他女子暗通款曲,可心中于愤怒之余,仍指望着林鹤真得了教训,或可痛改前非。更有一份痴念说不出口,原来她还盼着今日撞破了此事后,元宝儿和风六娘同时退出去,自己就可与林鹤真成就姻缘了。
林鹤真此刻心思电转,暗道:“今日如何这般凑巧,三名女子皆到了一处,分明是有人刻义陷害于我,那六娘也就罢了,元宝儿跨境而来,偏偏能在这里撞见我,怎能不是受了他人指点。”
心中虽是明白,可此事毕竟是自己的不是,那骑虎女子身份低微也就罢了,风六娘性如烈火,元宝儿身份高贵,今日怎肯罢休?而原承天在旁边冷眼旁观,一旦风六娘动起身来,此人怎会闲着?看来唯有利用骑虎女子的一片痴情,方能度过难关了。那万兽山庄离此不远,一旦斗法不利,也可避祸。
便长叹一声道:“丽仙,此事皆是我的不是,两位仙子心中只想杀了我,也是应该,你只当没认识我罢了,还盼着你念着我对你的一点痴心,等我转世重修,再续情缘。”
这番话以退为进,好不厉害,原承天心中怒极。这林鹤真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还想舍大取小,要利用这丽仙的一片痴心挽回败局,着实可恼。
丽仙泪眼婆娑,连连摇头道:“鹤真,若果然是你的不是,你就该好好的向两位姐姐道个歉,她们怎样骂你,你只管听着就是。”
元宝儿此刻面上神情渐渐从容,听到丽仙的话,忍不住摇头叹道:“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痴人,丽仙,此事你想的倒也轻巧,我今日若不杀了他,也不活了。”
她的声音甚是温婉,可手中玉笛一起,就向林鹤真祭来,此女行事,倒也果决。
玉笛在空中呜呜作响,发出尖锐之极的声音,原承天一听此声,就知这玉笛的用法与如韵八音中的凌音穿石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要以音波为杀人的手段。
这元宝儿亦是极道之修,这玉笛之音凌厉高亢,可比当初云裳用出的凌音穿石强得多了。林鹤真怎知此女翻脸这般快,胸前衣衫被笛声震得粉碎,迫使他苦修的护体罡光一闪而出。
既见元宝儿动手,风六娘怎能袖手,口中清叱一声,将一记刀诀祭出,另瞧她的境界要比元宝儿略弱,可这刀诀本是杀伐之术,自比笛声要强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