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华商叹道:“其实此事人人心中明白,所谓叶氏弟子挟私报复,散修之士设祭谋害,八九就是顾氏的指使,奈何以顾氏谋算之深,就算是动用搜魂之术,也未必能探出真相来。”
苏师正道:“此言正是,你细想来,那顾氏用谋,怎会给你留下破绽的?就算那叶惊城与两名散修实为顾氏弟子指使,只怕这三人连那指使之人的真容也不曾见到。这两日我吩咐人细审了这三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元华商道:“这就是顾氏的厉害之处了,就算你明知此事绝与顾氏脱不得干系,却是抓不住丝毫马脚。如今我只担心,承天又该如何渡过此劫?”
提起此事,苏师正亦是大皱眉头,虽然同样是施用钉头七箭术,可顾氏在原承天身上最为用心,那是非将原承天致之死地而后快了。虽说原承天已知抵御之法,可只要那设祭者不曾找到,原承天便不能算是逃过此劫。
苏师正又想起苏璇机的话来:“那钉头七箭术非同小可,若是等闲可破,我苏氏怎能坐视?”
按理此事苏璇机既然获悉,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如今苏璇机不肯轻动,说明就算是这位苏府智者,对真正的钉头七箭术亦是束手无策了。
苏师正与元华商在丹铺略坐了坐,见铺中诸修再无要紧的闲语,便离了丹铺,直奔姬府而来。原是二人放心不下,要来亲见原承天,好歹也要商量个计策了。
却见那姬府之中,却比前几日热闹不少,原来是姬氏的诸多辅族大能,齐皆赶到了。二人一路进驿,免不得遇到熟人,便匆匆的寒喧了,来到原承天的静室之中。
二人与原承天虽只是见了几面,也不知怎的,就觉得分外投缘,好似相交了百年也似。此次来访,也不找人知会,直接就把静室大门一推,径直走了进去。
想来以原承天之能,只怕二人远在府外时,原承天也该早知是二人到来了。
进屋之后,就见那原承天正盘坐在那里,双目夺夺,望着空中两粒珠子。
二修也凝目瞧去,只见那两粒珠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事,不过是寻常不过的木珠罢了。不由好奇心起,也不去问,也伴着原承天坐了,齐齐望向空中双珠。
而个珠子就在空中缓缓转动不休,也不见有何妙处。过了半晌,原承天忽道:“只怕便是如此。”
元华商既见原承天开了口,忙道:“快快讲来,此举又是为哪般?这到底是怎样的玄奥。”
原承天却不急于回答,而是笑道:“若想明白其中道理,还需从头说起来。”
元华商道:“说快,快说。”
原承天道:“那叶惊城不提别人名姓,却只提顾沉舟。其实用意甚明,只因顾沉舟此人,我恰好认得,此事顾氏怎能不知?因此叶惊城冒用顾沉舟之名,便是等着让我揭破。”
元华商道:“此理倒也不难理解,顾氏虽是想拖叶氏下水,可若是太过明显,反而令人生疑。不如就露一个破绽出来,让你揭破了,这才顺势承认其为叶氏弟子,岂不是显得水到渠成?”
苏师正道:“元兄说的极是周全,那顾氏弟子的心思,像是被你取在掌上瞧来一般。”
原承天道:“只是顾氏提到顾沉舟,也是迫不得已,那顾沉舟是顾氏埋的最深的一粒棋子,怎可随意抛出?但叶惊城若不来冒充顾沉舟,其叶氏弟子身份,也无法从容泄露。其实就算此前不提顾沉舟,在下亦会想到此人身上去。”
说罢就将与顾沉舟凡界斗法之事向二人略略说来。元华商道:“此人果然肩负顾受重任,那顾氏岂可弃而不用,这么说来,承天所中之术,极可能就是顾沉舟设祭在后了。”
原承天道:“此事是否与顾沉舟有关,暂且放在一边。只是这两日我推算位置,却发现那位置每次皆不相同,两位兄台可否觉察出什么道理来?”
苏师正倒也机灵,忙将目光向那空中两粒珠子一扫,可是这两粒珠子与钉头七箭术有何关系,又哪里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