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白虎就对金雕道:“仙庭神位之争,又何必难为你等,你等也只是受旨行事罢了。我且问你,如何这浮罗天河是怎样的情形,灵禽由你三人做主,水中白龙称王,却不知灵兽之中,又是以谁为尊?”
原来白虎寻思,自己此刻修为,难入仙庭与一众神祗相争,唯有神通大成之后,方能返回仙庭,因此等见了世尊之后,仍要回这浮罗天河苦修。既来此处苦修,自要将这浮罗天河一众大能的底细打探明白。
金雕道:“好教真君得知,浮罗天河灵兽之主,已然争了数万年,实不知鹿死谁手。如今是由风赢占了浮罗风神大陆,梼杌占了浮罗土神大陆,只留着这座浮罗火陆,方便厮杀,这两位兽尊千年一斗,是时必定是惊天动地,死伤生灵无数,现如今正逢着两大兽尊闭关苦修,否则哪里会这般安祥。”
白虎暗暗点头,那梼杌的名字,他倒是听说过的,此兽亦是仙庭沉沦之兽,来到这浮罗称王,倒也不出所料,但那风赢的名字,则是闻所未闻。
便道:“那风赢是何来历,有何神通,居然能与梼杌争雄?”
金雕道:“那风赢并无来历,不过是昊天初创时浮罗七大兽尊之一罢了,那风赢起自微未,经万万年厮杀,压制了浮罗六大兽尊,若不是遇着梼杌,那风赢就是浮罗之主。”
白虎道:“原来是昊天土生灵兽。”话中已有轻视之意。
金雕道:“真君莫要小视了风赢,那兽尊虽无来历,其志不小,早于十万年前就突破灵兽修行极限,瞧他如今修为,只怕不亚于仙修大罗,若是再突破一境,或可与仙庭,九渊一众大能争执了。”
白虎奇道:“此兽竟能突破灵兽修行极限,这倒是奇了。”
需知天地独偏人族仙修之士,世间万兽万禽因受天地法则约束,能突破大罗境者微乎其微,便是仙庭之中,除了四神之外,也就只有六七位兽禽罢了。
当然,那九渊之中,亦有大能兽禽,可以突破大罗境界,而以天下之大,或有其他隐密界域中的大能,亦可能突破大罗境。就算如此,加在一处也是躯指可数了。
而人族仙修之士,动辄便是大罗境,自创世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名大罗金仙,世尊偏心人族,由此可见一斑。
虽是如此,但因兽禽之众天生强横,一旦突破大能境,其成就往往远超人族,因而得修道果者,其数目并不见得比人族仙修之士少了。
金雕道:“那梼杌座下,皆有仙庭沉沦之兽,个个皆是有来历的,其中出类拔萃者,有十一兽尊之说,但梼杌领着这十一位仙庭灵兽,却也只与风赢六兽尊斗个了平手罢了。我等浮罗之众,皆认为那风赢有朝一日,定可挣脱天地法则,飞升仙庭,与天地同寿。”
白虎听到这里,心中只作了一声冷笑,兽禽飞升仙庭,岂是那么容易的,且放着自己在此,又怎容这风赢逞凶?心中当时就定了主意,等拜见世尊回来,就要与玄武占了这浮罗火陆,与风赢梼杌争个输赢。
就令金雕回转刚才的斗场,这是要寻那青翼大鹏责问一番,也好借着一众禽王之口,在这浮罗立威。
金雕被白虎用神光压住背脊,哪有不从的道理,急忙双翼展开,只需一动,就来到斗场之中,此时那青翼仍与银偶厮缠不休,却是相争不下。
金雕喝道:“青翼兄,在下已被白虎压服,此番争斗只好罢手了。只是这次却亏了你。”
青翼大鹏叹息一声,就弃了银偶,来到白虎面前,垂首落羽,在那里低头不语。
金雕见白虎横眉冷对,意欲发作叱责,忙道:“真君,今日厮杀,完全怪不得青翼,实是我以往日交情,厚颜求他,这才逼他自混沌秘境中出来,你若要怪,只怪我糊涂。”
白虎既见金雕求情,也不好深责青翼,想青翼与金雕,毘鹏一道拜了火凤为主,如今火凤颁下旨意,青翼也只好遵从,金雕替他说话,也显见这二禽之间交谊深厚。
而自己日后要占住这浮罗火陆,与风赢梼杌争霸浮罗,也需得三禽王相助不可。
于是道:“我与火凤有杀身之仇,她来谋我,也是当然,你等拜了她为王,自然也受她辖制。如今我也不逼你三禽与火凤反目,只是有句话要说的明白,朱雀收齐分魂之后,必要与火凤争夺禽王之位,你三禽需得拿个主意,不要站错了立场,惹下杀身大祸。”
二禽心中凛然,急忙道:“多谢真君指点。”
猎风在旁冷眼相观,见白虎说话条分缕析,句句在理,且处理起事务来,颇有原承天风范,既给他人留就一线,不会过分逼迫,又说明利害,以开诸禽心中愚念。心中不由又喜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