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此神通,亦是心惊,若他强行动用天地残卷之力,固然可以拍开阴沌,可这只大手分明是冥界大能之士示警了,且瞧这大手的去向,也只朝着阴沌而去,并不着袭向自己,故而那大能之士似乎未见敌意。
原承天机变灵慧,天下无双,就从这大手轻按混沌的举动,瞧出许多信息来,他向空中揖手为礼,问道:“敢问是何方高人,若有法旨,还请明示在下。”
那大手复向原承天抓来,原承天本能的就想施法自保,哪知耳边却传来一声轻柔的声音来:“承天,不可。”
原承天听到此音,全身热血如沸,如此纶音,若非九琉又能是谁?那九珑怎的也在这小冥界之中。
既有九珑示意,原承天也不挣扎,任由那大手抓来。此手将原承天轻轻托在掌中,果然不着有丝毫敌意。
那大手一探一伸,就不知去了多少里,视这冥界时空如同无物,原承天心中叹道:“怎的这世间大能,如此之多。”
面前乍暗复明,那大手将原承天轻轻放下,原承天落下地来,身处之地,乃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中只植了一株白梅,生得横斜肆意,自有动人之处。
原承天身在此院中时,只觉得心神一定,知道此院自成界域,与院外冥界自是不同了。
原承天暗道:“也不知这是哪里,珑儿又在何处?只可惜经此一事,免不得要误了与任太真的一柱香之约了。”
那院中有草屋三间,中间的那一间房门大开,就有阵阵幽香,自那房门中传来,原承天轻轻一嗅,面上就露出欢喜之意。
他举步走进中间的草屋之中,只见那屋中设有一案,一名白衣修士正在那里挥毫作画,白衣修士身侧盈盈立着一人,正是九珑无疑。
九珑专心瞧那白衣修士作画,听到脚步声响,便转过头来,冲着原承天嫣然一笑。
原承天心中欢喜,无以复加,不想小冥界一行,却能得遇九珑,他虽不知那白衣人是谁,却隐隐猜出九珑来此的目的。九珑怎能不是为了三王天龙而来?
原承天见那白衣修士专心作画,也不打扰,轻轻九珑身边,与九珑并肩观画,佳人体散幽香,吐气如兰,如此佳会,只盼永无终结之期才好。
细观那白衣人所画,原承天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纸上白画,赫然就是自己与九珑了。
只见画中自己与九珑一坐一立,那九珑手抚瑶琴,临水而坐,水中有莲花数朵,自己则袖手而立,似乎正在侧耳听琴。再瞧那水里,又有一条黑龙在水中游戈。
原承天见画中黑龙,就是一惊,只见那黑龙张牙舞爪,面目甚是狰狞,似乎要脱水而出,可瞧其神态,又是想听罢九珑一曲才走,那犹豫之态,已是跃然纸上了。
原承天瞧见画中情形,心中道:“莫非画中之地就是仙庭莲池,否则怎有黑龙在彼?只是却不知这画中人物,是那世尊玄极,还是我与九珑。”
白衣人运笔如风,片刻间将此画作成,将笔一掷,哈哈大笑道:“仙子,你看如何。”
九珑拍手笑道:“只怕如禅师所愿才好,禅师之意,亦是珑儿所愿。”
原承天这才知画中正是自己与九珑,想来画中故事,乃是日后仙庭之事了,细细品那画中意味,倒也令人深思。
这时白衣人转向原承天,含笑道:“原道友,今日将你请了来,多有得罪了,本禅子久欲见道友一面,恨无机缘,今日得九珑仙子之便,方有此唔。”
原承天道:“承天虽无缘得见禅师,但禅师手泽,却是早就见过了。”
那白衣人哈哈大笑道:“果然逃不过道友的一双慧目,不错,那冥界浮塔中仙子画像,的确是便是在下所绘。”
原承天揖手道:“果然是宿世的机缘,只恨在下玄承浅薄,不知禅师来历。若肯告知,感激不尽。”
九珑抿嘴一笑道:“这位便是小冥界无冕之主,天下独一无二鬼禅之修灵幽禅师。”
原承天听到鬼禅之修,怎不动容,这世间原只有仙鬼之修,仙禅之修,怎的还有一个鬼禅之修。
九珑又道:“灵幽禅师另有一个身份,便是天龙鬼师昔日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