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道:“能将杨老祖伤损境界修为者,恐怕非苏氏弟子莫属了。”
原承天道:“苏杨虽是罢战,但杨氏毕竟是苏氏眼中钉,目中刺,那苏璇枢又怎肯轻易放过他,只是杨老祖飞升在即,令他飞升仙庭也就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猎风道:“杨老祖习修近战杀伐之术,难不成是要矢志复仇?”
原承天道:“既然仙修斗法失利,杨老祖复仇的唯一法子,就只有近战杀伐,以异术相报。昊天禁制之境甚多,那杨老祖只要寻到的机会,于出其不意之下,也并非绝无机会。只是那苏璇枢极是厉害,杨老祖的机会着实渺茫。”
猎风道:“既知机会渺茫,主人何不出言相劝?”
原承天苦笑道:“以杨老祖的身份地位,一旦下了决心,谁能劝得住?此事与其相劝,不如另想他法,好歹替杨老祖留得一条性命。”
猎风知道原承天心中已有成算,便不再多言。这时离琅嬛阁已远,原承天止足不前,双目忽的发出两道白光来。刚才那两道白光乃是无心施发,此刻则是刻意为之。
只见白光一出,面前景色便是一变,从绝无生机之景变色青山绿水,猎风等人四处去瞧,发现赫然已在落伽山中了,这才知原承天此番遭遇,收获着实不小。
猎风与原侍一正要上前相贺,听到头顶有人笑道:“原道友处处逢源,福缘之厚可惊可叹。此处清茶尚温,速速来饮上一杯。“
原承天微笑道:“正要叨扰。“
虽然落伽山上禁制强大,但原承天既然连落伽无那的自我界域都困不住,何况这山中的区区禁制,身子一动,便到了山顶,留下猎风与原侍一缓缓登上山去。
此时四老已去,峰顶上唯有落伽无那罢了。
原承天揖手落座,落伽无那亲手端来一杯茶,微笑道:“恭喜世尊修得造化之功。“
那自我界域中发生的事情,自是瞒不过落伽无那的。
原承天道:“只是初窥门径罢了,离真正的造化之功差之极远。“
落伽无那道:“虽是如此,昊天修得此神功者,唯世尊一人而已,自此后,昊天诸境,世尊来去自我,便是五界广阔,亦可一日去了八九遭,天下虽大,在世尊眼中,也只是掌上观纹罢了。“
原承天道:“只可惜仍是避不得昊天印。”
落伽无那道:“不错,世尊就算习得跨域之能,那昊天印打来,全身动弹不得,仍是束手无策。”
原承天道:“因此无那兄便收留杨老祖,欲让杨老祖持三尺青锋,行刺苏璇枢吗?”此言已微有责备之意。
那杨老祖就算将凡界异术,杀伐之术修到至高之境,又怎是仙修大能的对手,虽然在强大禁制之中,杨老祖或有一成胜算,可惜也只是一成罢了。
落伽无那道:“世尊可是不忍杨老祖命丧苏璇枢之手?”
原承天叹道:“蝼蚁尚且贪生,杨老祖千年修行,若就此殒落,岂不是令人叹惋。”
落伽无那笑道:“世尊,你莫要怨我,实因是那杨老祖来寻我,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世尊也该知道,以杨老祖的身份,一旦下了决心,又如何能轻易动摇。”
原承天亦知落伽无那也劝不得杨老祖,但杨老祖之举正合落伽无那的心思,因此若说落伽无那只是顺水推舟,尚不算贴切,若说他是推波助澜,则绝非诛心之论。
原承天道:“山主,你既然容杨老祖在此,又让我去他结缘,授他近身杀伐之术,看来山主已有定策,承天不敢动问,杨老祖何时动手,那动手的场地又在何处?”
落伽无那皱眉道:“世尊万金之躯,怎可轻涉险地?此事实与世尊无关,还盼世尊袖手。”
原承天缓缓摇头道:“此事我若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又怎能袖手,还请山主务必相告。”
那落伽无那眉间微微一跳,语气忽转冰冷,森然道:“世尊,若我执意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