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原承天灭尽全城之火,手中半掬真水也只是用去大半罢了,这才将真水收起,正想回到宁城主处,却被一群修士团团围定,个个都赞道:“道友好手段,好心胸,此次灭火,道友损失不小。”
那一滴真水,可不是价值连城,被原承天毫不吝惜的用来,诸修在旁边瞧着,也是替他肉痛的。
原承天道:“只可惜还是烧了半座城池,不知有多少人伤损。”
诸修道:“道友慈悲,我城中修士,皆是有道术的,就算灭不得火,还不知逃避吗?实无人死于此火之中。”
原承天这才放心,与诸修说了数话,这才转回宁城主宅中,身后诸修不肯轻舍,亦随着原承天前来。
不等走近宁宅,宁城主早就领着家中修士在空中迎候了,独目仙,铁扇散人,曲镇岳等则立在一边,宁城主满面堆欢道:“苍穹道友救我满城修士,宁某实感大德。若非道友,我这个城主可就做不下去了。”
原承天知道他是从铁扇散人处得知自己道号,便道:“份内之事,何须言谢。”
独目仙道:“此火来得蹊跷,却不知是怎样生发的。”
原承天微微一笑,转目瞧向曲镇岳,曲镇岳虽知原由,又怎敢多说一个字,只好道:“城中修士多有,就怕是有人以三昧真火炼丹制器,一时收束不住,也是有的。”
宁城主道:“在我想来也是这般。那三昧真火本是极难修的,似这样的大火,也是百年难遇。也是我金越城该有此劫。不过若非此火,怎显苍穹道友玄承手段。“
当下客客气气,就将原承天请进宅中,其他修士也有被请进去的,也有被打发走的,各人身份不同,也不可能尽数被请进宅中。
原承天虽救此火,心中毕竟愧疚,倒是那独目仙,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或在此瞧来,这世间之事,不是杀人,就是放火,又有什么稀奇?此次大火未伤到人众,反算是金越城的便宜。
诸修就在宁宅厅中坐定,金越城有头有脸的修士,尽数会集一堂,宁城主问起原承天来历,原承天便道:“在下不过是仙庭一名无名散仙罢了,如今要往毕月境中去,只是初来此境,却摸不着门路。”
宁城主笑道:“此事何事,离此城五万里,有一座城叫做华月城,那城主是我老友,只需我寄符一道,此人必有安排。”
原承天道:“实不相瞒,我这两位朋友,也是散仙出身。既在这仙庭游历多年,免不得惹上杀孽,就算巡天使那里,早有备案,怕是禁不得传送殿的盘查。”
此言一出,诸修皆笑。
就有一修士道:“我等仙庭之士,哪个能身家清白,别的不说,便是那仙兽仙禽,也不知杀了多少。不是我多嘴,仙庭的法度极是不公,那仙兽仙禽繁衍极多,若是不让杀,再过千八百年,这仙庭哪里还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北域兽劫就是先例了。”
诸修纷纷点头道:“此言极是了,仙庭禁杀的法令虽是好,只可惜却是骄枉过正,又因当初仙庭之乱,对诸多仙兽仙禽难免就偏心了,只知百般讨好,不敢稍施压力。北域兽劫也是摭摭掩掩,只是暗中联络人族修士挡劫,却不见神执公然振臂一呼。”
有那胆小怕事的就道:“此等事务,还是不便公然谈论,若被神执知道,只怕惹出祸来。”
此言一出,惹怒了大半修士,一名红脸大汉大声道:“那北域兽劫一起,我等人族修士人人自危。仙庭千万年都不曾建得城池,如今各境却被逼纷纷建城,将城外诸多清修福地拱手相让了,如今瞧瞧城外,哪里还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这等不公之事若不敢说,早晚我等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原承天心中暗道:“我一路行来,借那管蠡境可知,城外清修者大多皆是仙兽仙禽,看来仙庭人族与兽禽之争,果然是越演越烈了。”
其中一名修士说的有理,自仙庭之乱后,世尊虽将诸多作乱的大能仙兽仙禽放逐诸界,但仙庭之中兽禽着实留存不少。当初原因对兽禽不公,才遭致仙庭之乱,如今诸大神执骄枉过正,对仙兽仙禽又过于软弱了,这般想来,的确是致[乱之源。
而归根结底,则是因仙庭人族修士过少,就算人人都如曲镇岳般,娶个七八房姬妾,可与仙兽仙禽比来,还是远远比不过的。
在凡界昊天,若见有修士有了三妻四妾,难免要冠以好色之徒的名目,可在仙庭之中,那大能之修妻妾众多,反倒是自救之策的。只因那仙庭虽是广阔,可若是人族修士不去占据,自然就会让给仙兽仙禽。
这样想来,曲镇岳强娶煞月,似乎也没那么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