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铁生三修士气如虹,尽拣着兽禽蔟拥处杀去,丹铁生道:“你二人最多离我三十丈,若是隔得远了,就怕彼此难以照应。”
金赵二人应了一声,各取法宝,寻那兽禽厮杀。
北方兽禽之众种类庞杂,队列不整,被三修出奇不意祭起法宝,刹时高诛杀一大片,伤损难以计数,城外已是血流满地了。
但这等蒙昧兽禽闻到血气,反倒奋勇起来,那兽禽一层层围将过来,空中法器纵横,怕没有数千件?
丹铁生本是丹器双修之士,身上法宝无数,此刻左手持着一宝,名叫斩兽剑,此剑对仙兽原有压制之能,仙兽逢着此剑,修为就降了三分。只是兽劫之众,原就是等级低微,就算降到修为无几,也不可能自动就死,因此斩兽剑虽好,反倒不如他右手中的镇山锤用得便当。
那镇山锤祭起来便是小山一般,别说被锤身打着,便是锤风刮着一丝,也是骨断筋折,因而此锤所杀兽禽,比斩兽剑多了数倍。
金赵二修皆用法剑,两柄法剑祭在空中,只用剑气诛敌,赵修法剑上射出赤光数百丈,百丈内兽禽逢着赤光,定然一命呜呼,赵修手中法剑则落下万道白光,方圆千丈内兽禽为之一空。
奇的是北城虽有数十名青铜战车镇守,见到三修大开杀戒,车上修士却是视而不见,厅中诸修在镜中瞧见了,皆是暗暗称奇,不知那青铜战车上的修士打的是什么主意。
原承天暗道:“莫非场中另有玄机,这镜上却瞧不出?”
他悄然离了大厅,来到院中,就以神识向城外一探,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原来那诸多兽禽被三修诛杀之后,其鲜血竟散到空中,形成一道薄薄的血雾,此雾越升越高,透过空中层层黑云,也不知散向何处去了。
原承天心中生疑,暗道:“却不知黑云之中有何玄机?”
细探那血雾,并非仅仅是血气而已,似有无数阴气杀气煞气怨气蕴藏其中,是为五气。却不知对方收集这五气有何用处,而观世间修行之法,虽有五气朝元之说,却与这五种阴煞之气毫无关系。
原承天知道自己离开仙庭已久,仙庭之中玄功妙法日新月异,实不知发展到何种程度了,对手借兽劫之便,收集这五种阴煞之气,又不知修的是怎样的神通异法。
原承天原想用神识探向黑云,却被一道密法隔绝了,神识也难以探入。
这时三修所杀何止万数,那兽禽虽众,又怎是三修对手,是以三修杀得心怀大畅,丹铁生不由笑道:“两位道友务必努力,不杀他个百万之众,誓不回城。”
金赵二修皆笑道:“愿随丹兄立功。”
就在这时,有两辆青铜战车中就生出七八道黑光来,罩向三修身侧兽禽,那黑光一出,形势顿时大变了。
首先是金赵二修手中法剑神光已然无用,那神光照在兽禽身上,就连衣角也削不下来,丹铁生的震山锤瞧来威势不减,但除非是锺身触到对手,否则便是被那震山锤贴身而过,也是不损分毫。
倒是斩兽剑此刻大发异彩,这法宝若横在兽禽面前,兽禽皆是目光散乱,身子不动,任由斩兽剑斩来。
但斩兽剑虽比其他三宝强横,可与刚才剑光纵横,一剑便杀数百上千兽禽相比,则是少了许多了。
金姓修士叫道:“小心对手动用玄爆。”
三修心中凛然,急急动用求生诀,十丈之内,诸多兽禽便不肯动用玄爆之术自毁,而若是十力之内玄爆了,以三四级兽禽玄爆的威能,也伤不得三修。
此时场中已难祭施法宝,只好短兵相接,大斗杀伐之术。
原承天见空中血雾已少,暗道:“看来战车修士所用黑光并非无因而来,或是来自于这阴煞五气了,难怪先前要放任三修诛杀。可怜这些蒙昧兽禽,不过是他人的棋子罢了,便是占了城池,灭了人族,却不知对它们有何好处。”
就在黑云深处,一辆黄金战车被一众青铜战车拥在中央,车中的少女斜倚在椅背上,左手支颐,右手轻抚怀中雪兽。就见那无数血雾散进车中,又齐齐的汇到雪兽之上。
那雪兽吸到血气,目光之中便射出一道金光,只是那黄金战车上设有重重禁制,这金光如何能射出战车去。
片刻之后,血雾便被这雪兽吸纳一尽,少女喃喃道:“你如今越发是贪婪了,那一万兽禽凝成的五气,也是填不饱你了,这可如之奈何?“其辞若有憾焉,其实心乃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