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一见煞月言语如此,神色变化,心中暗叫糟糕,原来魔修道法不全,七情难抑,一旦心情产生剧烈变化,或有预兆。煞月面色嫣红,必是有死志了。
原承天不假思索,伸掌一按煞月香肩,喝道:“不可。”此掌按住,端的是如山似岳一般,煞月又怎能动弹分毫。
煞月情急大叫道:“承天,放开我。”
原承天怒道:“你踏入雷域,必死无疑,且原承天堂堂男子,岂能靠牺牲一名女子的性命苟活?煞月,你若执意如此,岂非陷承天于不义!”
煞月心中打了个冷颤,忽的恍然,忖道:“不错,我一死万事休,倒去也清净了,却不是害苦了承天,他只当我替他去死,岂不是负疚一生。原来人生一世,便是赴死也是这般艰难。”想到痛处,不由得泪如雨下。
便在这时,雷网外传来两声厉喝,原来是刀君晋南挣脱二修纠缠,就向那紫龙虚识扑去,战车上的诸修纵想祭旗来阻,却怎及二女遁速奇快,便有诸多兽禽来挡,也被二女化至虚之体,穿身而过,竟是是阻不得半步。
那二女虽惧雷电,但护主之心尤烈,见到原承天力不能持,二女同时升出一个念头来,便是要死,也要死在主人的前面,方是正理。
紫龙虚识冷哼一声,心神到处,天雷立时卷来,那无数天雷就将二女围在核心,无论是刀气魔气,皆被打散无疑。
这其中,因魔晋南本是魔刀化身,引雷最多,十成天雷,竟有八成被她引到身上来。也就是数息时间,便将刀体打得粉碎,晋南大叫道:“刀君,刀君,护住主人。”
那刀君努力挣开电网,却哪知每行一步,那天雷便加重三分,若是寻常修士,便修成天雷正法,总有真玄耗尽之时,但紫龙乃是天下雷君,本身就是万雷之源,那天雷不绝施出,便是到地老天荒,也是无穷无尽。
刀君瞧见此景,知道今日难以善罢了,回头瞧去,那魔晋南已然在雷网中消失无踪,便剩一丝半丝魔息,也散入混沌之中。刀君凄然一笑,道:“晋南妹子,你等等我!”
便在这时,雷网之中又多了一道冷芒,那冷芒自那雷网中的缝隙中穿过,直奔紫龙虚识而去,这道冷芒,凝重如山,迅疾如矢,冷芒四周,枪诀乱舞,正是原承天瞧出空当,义无反顾的掷出世尊神枪来。
那紫龙虚识一心引来天雷,又怎能分心,且雷网被晋南刀君扯开,那雷网的缝隙又怎能及时补全,便听得“轰”的一声,神枪已刺进紫龙胸口,那枪上本蕴藏着绝大的灭法神通,别说紫龙虚识,便是紫龙本体在此,也受不得这一击。
就听紫龙狂吟一声,虚识碎裂,那混沌中的天雷,也立时消失无踪,混沌四周,唯剩一片死寂罢了。
战车上的修士见这柄神枪竟将紫龙虚识打碎,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只道这世间真龙无敌,哪知偏有屠龙之士,正错愕然,一道身影已然掠来,剑光到处,车上两名修士衣甲平过,已是身首分离。正是原承天持剑而来。
这边一剑诛了二修,原承天更不停留,左手一招,那神枪已然在手,左枪右剑,再向另一辆战车扑去。
既然紫龙虚识也被破去,诸修怎有斗志,就听诸修发一声喝,齐齐转动战车,便要落荒而跳。
只是诸修却打错了主意,他等若执意与原承天相抗,或还有一线生机,如此转身逃遁,却又怎能快得过原承天的凌虚步法。
那逃得最快的一辆战车上,两名修士忽觉眼前一花,原承天已横在身前,手中神枪横直一扫,便连车带人,打了个粉碎。
此时数辆战车已冲到原承天面前,车上修士见原承天眉发皆张,身上法袍被体内杀气充盈,在那里猎猎飞舞,好似一座高峰横在面前,车上诸修皆大叫道:“此番只好拚命了。”数根铜戈就从车中掷来。
原承天右手剑抬手便挡,那铜戈虽是混沌之宝,也禁不住乾坤剑一割,竟是同时断裂,原承天右手枪再次拍来,压杀枪诀到处,立时又压碎两名同车修士。
这时刀君与煞月亦到,那刀君刚才虽被天雷打压,所幸九成天雷被魔晋南引去,因此刀体虽有伤损,却尚可支撑。
而见晋南刀体粉碎,刀君又怎惜此身,哪怕只存了一丝刀气,也要拼命赶来。只因刀体受损,虚体难化,于是刀君索性就用这刀体,动用至断刀诀乱斩。
战车上的修士只顾着前面,怎知身后还有人杀到,竟被刀君趁乱斩裂两辆战车,车上修士,被煞月瞳光扫来,亦是身首皆断,坠入混沌之中。
十数辆战车被原承天主侍一番厮杀,片刻间只剩得四辆了,车上八修更有五人带伤。这四辆战车就趁着同伴被攻杀的空当,齐齐窜进混沌碎域之中。
那混沌碎域里固然是杀机四伏,却也好比被原承天诛杀当场。
但原承天既然立誓今日要诛尽诸修,别说逃进碎域,哪怕是逃进凤山凰岭,原承天也绝不会放过。
那原承天跟定一辆战车,一步踏进碎域,再一步就追上碎域中的战车,这时战车上的修士只顾逃命,竟忘了祭出黑旗压制原承天法力,原承天毫不犹豫,便祭青毫神光一道,将那战车打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