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士气可用,心中自是欢喜,但却一言不发。五境神君庸庸碌碌,多年来丧城失地,毫无建树,原承天虽有取而代之之意,但毕竟五境神君乃是东域当然的领袖,那御劫之事,仍需五境神君相助,又怎能公然撕破脸皮。
还需见到五境神君,瞧五位怎样说话,自己方可表态的。
那诸修见原承天眉头紧皱,不肯开口,心中皆是七上八下,生怕原承天还在为刚才闭城不纳心中生怨。因此那声音就叫得更响了。
片刻后已至灵水城,只见那城门已然大开,城中赤旗光芒早就收起,城墙上空立着五名锦袍修士,各自神情不一,见到原承天率众前来,口号震天,便有四位眉头紧锁,只有一位白发紫袍修士面色欣然。
不等原承天进城,那紫袍修士便移步上前,拱手道:“不才玄武境神君苍首生,今闻原大修光临贱地,不胜之喜。原大修初来此处,便获大胜,在下谨以为贺。“
原承天忙道:“神君过誉,此战皆元风驰,石偶兄力敌万众,玄武御水之功,在下怎有微劳。“
其他四大神君见玄武神君抢先道贺,心中暗道此修知机,也急忙上前来,原来这四大神君,分别是虚日,危月,室火,牛金神君,合着箕水,角木,玄武,便是七境神君了。
元风驰五大神君齐出,原承天又不曾表态,此刻诸修再来高呼,岂不是公然与五大神君仗对,更让原承天为难,因此便暗暗传讯下去,令诸修暂且隐忍,静以待变。
只不过诸修虽是不再振臂高呼,那态度已与往日大不相同,皆昂首跟在原承天身后,俨然已是原承天的部属了。
灵水城甚是狭小,城主府第亦难以容下这千余修士,原承天按下遁风,落于城上,就与五境神君席地而坐,共商大事。
苍首生再来见礼道:“早闻原大修于东域御劫,扫荡百万兽禽,所到之处,火凤弟子披糜。我等在北域得闻,皆是极为欢喜,今日大修东来,这御劫的重担,自该由大修承担,苍首生甘愿附骥座下,以效犬马之劳。”
其他四境神君听苍首生如此献媚,皆是怒目相视。
来之前,元风驰已将五境神内斗之事略略提及,原来五境界神君彼此不肯相让,都想做这个主事之人,御劫的领袖。偏偏诸位神君修为实力相当,昔日就是明争暗斗的,如今这御劫首领的名号,就好比是混沌法宝,但得此宝,就可以号令北域七境,一跃而为北域领袖的,试问谁肯相让?
其后因箕水角木两位神君联手同心,这才勉强做了这主事之人,不想两大神君殒于战事,那五位自然就争夺起来。
而苍首生之所以公然邀请原承天出来主事,也是因其受到其他四位神君排挤,且苍首生座下部属因多年御劫,伤亡殆尽,着实与四位神君争竟不得的,这才顺风转舵,推举原承天。观其心思,也是一半为公,一半为私了。
原承天摇了摇头,缓缓道:“在下初来北域,诸事不知,怎敢担此大任。此间万事自然皆听诸位吩咐,却不知如今御劫之事,由谁主持。”
此言一出,五境神君皆是面色讪讪。
苍首生嘿嘿笑道:“若是早定出主事之人,又何能一败再败。”
原承天抛出此问,乃是开门见山,务必让五大神君尽早表态,免得勾心斗角,彼此牵绊不休,耽误许多战机。
因此见苍首生说罢,原承天便皱眉道:“御劫之事,首在万众一心,何况兽禽势大,我方人少,若不能如臂使指,又如何应对?”
虚日神君暗道:“如今原承天势大,城中修士大半都服了他,这主事之人,倒不如就由他担当。此人毕竟不是北域之士,一旦战事平息,自然就离开此处,对我又有何威胁?”
想到这里,便道:“原大修所言极是,我北域与众不同,诸境之间并无混沌残境阻隔,因此火凤才首选此处发动兽劫,那千百万兽禽大军纵横七境,来去自如,若不能统一调配人手,又怎能取胜?原大修御劫有术,四域皆闻,今日幸得来此,那主事之人,原大修当仁不让了。”
危月神君见苍首生与虚日神君皆表了态,心中暗道:“这二厮甚是狡滑,明知这主事做不得了,却也不肯便宜了我等。而瞧眼下这情形,这原承天强宾压主,我等也只好从他了。”
忙道:“虚日神君所言极是,北域御劫领袖,非原大修不可。”
那边室火神君也慌忙道:“在下亦是此意。”
这时诸修目光,皆瞧了向牛金神君,那神君双眉紧锁,沉吟了半晌,方才缓缓道:“这主事之人,谁都可以做得,偏偏原大修却万万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