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与九珑相视一笑,二人同时向雪岭瞧去,只见那岭上空中立着一位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年纪,正是玄焰化身。就见玄焰穿了一领青袍,这青袍的式样与原承天所穿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这青袍处处生烟冒火,却是烧而不化,原来这青袍却是玄焰以火灵气凝成,那玄焰又不是十分用心,故而常常冒烟突火。
玄焰肩扛着一根如椽巨笔,足有三丈长,与他的七尺身形相比,着实不成比例,显得滑稽之极了。
雪岭之上的百无草此刻已被玄焰点燃,自是火光熊熊,玄焰立在大火之中,只管向雪岭中叫嚷。
忽见白光一闪,冰魇掠身而出,喝道:“何方小辈,敢来我雪岭猖狂。“
玄焰大喝道:“睁开你这对狗眼,好好瞧瞧本老人家,你若连我也认不得,还算什么混沌恶物,开天的古兽?“
冰魇被残体囚禁之时,玄焰尚未出身,又哪里能认得玄焰?不过冰魇冷眼瞧来,却知这玄焰全身皆是离火之精,与火凤朱雀是一路的,亦是那离火中的性灵,不由得暗暗叫苦。
冰魇口中却不肯服输,怒道:“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待我收了你,也好做个伴读修行的油灯。“用手向玄焰一指,一道白光便出。
这白光乃是至寒之气,便是九珑也畏惧三分,但玄焰却是不慌不忙,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身子不闪不避,那白光射到身上,只当无事。
其实这道白光,亦将玄焰身上的真离玄焰冲得一散,心中震惊不小,但玄焰逞强,怎肯露出半丝怯意来。
冰魇暗叫道:“这小子竟是我命里的克星,此番大大不妙了。“
她虽知遇到克星,可若是就此逃遁了去,岂不是贻笑天下了。心中忖道:“他就算是全身火焰,我有这冰魄护体,怎样也伤不得的根本,待我寻他个破绽,想法将他困住了便是。”
心中正打定主意,要与玄焰周旋,就见玄焰将手中巨笔祭在空中,喝道:“雪魔头,先不要逃,让本老人老将你圈定了再说。”
那巨笔在空中一划,就划出一个巨大的火圈来,就将玄焰与冰魇圈在其中,冰魇见不是头,心中立时又改了主意,暗道:“若被他大火困住,岂不是任他宰割了?”
见火圈围住左右,急也就向空中一窜,哪知巨笔再划一圈,正是自天而及地,冰魇不敢与这火圈相触,只好将身子一缩,再被巨笔连画数道火圈,火圈便形成一个空心的火球,冰魇与玄焰皆在这火球之中了。
这火球疏而不密,瞧来倒是有隙可趁,但若是稍稍靠近了,那冰魇身上便是水珠横流,半边身子都要化了,若让冰魇去钻那火圈的随隙,便是再借她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火球如九珑与原承天已到,原承天见这巨笔长大,转动不灵,便道:“玄焰,这乾坤笔怎的这般长大,何不缩成三尺,也方便动用的。”
玄焰笑道:“主人,三尺之宝人人皆有,唯独我的三丈巨笔,人无我有,用起来虽不顺手,倒是威风的紧。”
一句话说的原承天哑然失笑。
冰魇见火球外九珑原承天已至,心中暗道:“本以为世上只有火凤朱雀是我克星,哪知又遇到这个小鬼,球外的原承天与元极也是不好相与的,今日莫非是大限已到。”
不过她仗着体内这块冰魄,尚有一战之心,于是大喝一声,就向那玄焰合身一扑,玄焰一时不察,就被她扑在怀中,只听轰的一声,玄焰就被裹一团冰雪之中,唯独那乾坤笔长大,未曾被裹进去,突兀的插在冰雪块上。
原来冰魇修成的这块冰魄如同她的内丹一般,点气成冰,最是厉害不过,玄焰虽是一团火,也被这冰雪裹住。冰魄将身一晃,就掠出这团冰雪,生怕玄焰碎冰而出,口中念着法诀,那冰块迅速长大,片刻间就是十丈方圆了。
原承天见冰魇施出这法术来,只是摇头,看来冰魇已是技穷了,那雪里怎能包得住火,若是寻常火焰,自然是被冰雪压灭了,可玄焰乃天地之灵,不生不灭之物,怎能压得住?
若是个有见识了,见到玄焰这等命里的克星,就该立时逃之夭夭,方为上策。
不过转念想来,冰魇好歹也是混沌之物,怎会行此无用之事?略略一想,已明其意了。
果然巨大的冰块之中,忽出冒出丝丝热气来,冰魇慌忙再施手段,将那热气再化冰雪,可是那热气越冒越多,又怎能压得住。
九珑见此情景,连忙将原承天轻轻一拉,道:“承天,这冰团怕是要爆了,你瞧那冰魇此举,究竟是何意?“
原承天知道九珑也瞧了出来,便道:“冰魇此举,瞧来毫无用处,却是想借玄焰之力,爆开这冰球罢了。这冰球四震开来,正好冲开火球。“手中已暗施法诀。
原承天话音刚落,火球之中,就是惊天动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