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戴春林香粉,却足以够得上“赏”这个字。要知道戴春林香粉乃当今天下香粉魁首,千金难求,更不是有钱就能得的。
流槿苑顿时炸开了锅。
一众侍女窃窃私语,仿佛不相信似的:“女王所说的,是四年前横空出世的戴春林香粉吗?”
连墨采青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待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过迫切,才微微收了那等发光的眼色,轻咳了咳,表示自己的冷漠。
戴春林香粉的贵重,一是这东西实在好,搽了让人看不出痕迹,香气淡雅又不惹人厌,且还防汗;二么,自然因为这东西难得,听说光是地藏就需三年,更别说那酒水浸炼香木提蒸,碓粉水洗沉淀等法子的繁琐了。
自古来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出现不到半年,便被炒到了天价,如今更是千金难求。
“听说这粉轻、白、红、香四样俱全,搽在脸上也不至于涩滞,且能生肌活肤,令肌肤如玉色一般……”
“真的吗?”
“可不嘛?你没见上回摄政王夫人在女王加冕礼上面色如雪?听说正是用了这香粉……”
宫女们的嘀咕声自然落入白璃和墨采青的耳朵里。
宫女们越说,那墨采青就越是一副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可墨采青转念一想,这东西不认地位只认钱,女王哪有那么多钱?说句不尊敬的话,女王的月俸,恐怕连戴春林的盒子都买不起。
墨采青当即怀疑地看向白璃:“你真有戴春林?”
白璃面不红心不跳地摆弄着鸟笼,道:“上回摄政王夫人得了,送了本宫些。只是这东西本宫用了直起疹子,便搁着了。既然这东西挑人,本宫又用不了,给了适合的人用,岂不好?”
素琴眸光暗闪。女王确曾在一月前长过疹子,当时宫中御医瞧不出所以然,便特意请了京中名医,仙水医馆的胡大水胡大夫来瞧过。当时只道是花粉过敏,却不想是用了摄政王夫人所赠的香粉?
可摄政王夫人何时送了女王戴春林,她怎么都不知道?
抬眼便见白璃眸光一闪,对她道:“梳妆台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拉开有个纸包,带茉莉香的便是了。记得洗手。”
素琴狐疑着去了。女王的屋子都是她收拾的,什么时候多了戴春林她竟不晓得?
白璃摆弄着鸟笼子,暗眸一闪。其实哪里是什么戴春林,不过是上回她给拈翠研制的香粉的升级版罢了。本来就愁没人给她做小白鼠,墨采青就送上门儿了,岂不正好?
不多时素琴果然从屋子里托出一个纸包来。
墨采青却也未曾嫌弃——戴春林香粉千金难求,若能得一小包,便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当下也便不疑其他,按耐住狂喜谢了恩回了景华阁。
送走了墨采青,素琴终于还是没忍住:“女王,您让奴婢给采青姑娘的,到底是什么?”
墨采青没见过戴春林,素琴却见过。白璃方才让她给墨采青的,绝不是什么戴春林。可那香粉的确有一股奇异的清香,与她们平日里用的香粉味道都不大相同。且那香粉的色泽看着顺滑,看起来倒同那戴春林有几分相似。
可按照女王这几日的表现,女王就算真的得了戴春林,也绝不会给墨采青的。且女王最后提醒她的那一句“记得洗手”,她想是别有深意的。故当时虽想打开,却还是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