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江云,南望蜀山,于心里拜了两人,师傅官思情,师叔程思怡。至于谭天伦也没有去想了,瀚海神宫一役,不欠谭天伦了,该还的,还给她了。也不欠蜀山了,当初种田炼丹,于石龙关孤军深入为蜀山派作战,已经还了蜀山的恩情。于瀚海神宫一战,扭转了昆仑的气运,给予了蜀山派机会,如此,更加不欠蜀山了,同时也还了唐玄机隔世早就的恩情。
是的,江云不纠结于玄机爷的影响了。玄机当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江云做到了。作为对称,早年的玄机始终没能让西妙珺折剑,但是,瀚海神宫一战,江云逼迫季中来折剑。受益于真武秘技,但江云也让真武秘技重新闪光显世,还清了玄机的恩情,彻底走出了唐玄机的影响。
对于江云此等剑走偏锋的入魔思维,黄衣非常不满意,和江云吵了不止一次。然而,某个时候黄衣也就躲起来了,黄衣问自己多遍,自己也没有答案。时隔万年之后,黄衣也不怎么肯定是在延续玄机的道路了,因为仔细思考之后黄衣恍然发现,对江云这家伙的认可、感情,已然超越了当年的唐玄机。
黄衣已然习惯了跟着这只小白,体会那种八十万里征途之上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
江云的魅力来自于“复杂”,他小子拥有相当颠三倒四的思维和语法,他还有一种教亿万人折腰的豪侠之气,杀伐决断之处不输给玄机,然而他还有很萌萌哒的一面,时而能让黄衣无语或者会心一笑。当年跟着玄机很少有喜怒哀乐,主要是一路杀人,从东砍到西,以铁血豪气称霸,但是江云的征途多了许多黄衣以前没有的东西,有了喜怒哀乐,所以黄衣不是不喜欢江云的风格,她只是一时还不习惯放下屠刀而已,所以她总是觉得江云的刀不够快,胆子不够大。
但是仔细想的话,时已名震天下的这只小白,在需要的时候,他的刀何曾钝过一次?真正打硬战的时候,他小子何曾怕过一次。
所以黄衣总在识海里来来去去的说:“你终于成熟了,不在是那个吴下阿蒙了,以前的你,实在太蠢了。而今的你,终于开化了,但分析各种形式头头是道,情商也不怎么低了。”
这种时候,江云总是回答:“你错了,当年的我不是不聪明。我只是不想去耍那些无关痛痒的小聪明而已。自怨自艾、耍小聪明,永远无法改变命运,那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多做一点事,哪怕比别人多种一亩地,也是一种积累。那个外门奴才曾华坑害我的时候,我不是不敢反击,而是我知道反击了没用。以其话费时间精力和一个爬虫纠结的话,不如多种一些田,风险还少些。许多人的一生碌碌无为,在于没能抓住机会。机会倒是不一定驾临每个人的身上,但是胸怀天下的人,你必须保持一种状态,永远做好准备,等待着机会。一但出现,就恨恨的抓住,然后把毕生的精力、以及聪明才智,倾注在上面。好钢用在刀刃上。聪明才智是会用尽的,不是无限的。小聪明耍的太多的人,注定机会来了也抓不住。其实我始终认为,林东的才华超过我,甚至超过谭天伦,他十八岁就自行筑基了。可惜小聪明耍太多,格局太小,不够大气。所以当年高高在上的他,时至今日淡出了视野,我甚至发现不了有这么个人。”
黄衣话锋一转道:“对了,你昏睡疗伤的几日,反反复复的叫唤一个名字达三百五十七次。“
江云愣了愣,随即道:“不会是谭天伦吧,还是程思怡?”
“都不是。”黄衣神色古怪的道:“是长空无忌的二姐,长空晓澜,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你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就算她敲诈过你一百丹药,那也不算太多钱,不用如此记挂的吧?”
“汗。”江云道,“这个我无法回答,我也不知道。”
黄衣道:“你还叫了另外一个名字,达六百七十次。”
江云喃喃道:“恩,这个如果不是我师父,那么他一定欠我很多钱。”
黄衣道:“是乌日列娜,老娘我算了算,貌似咱们和她联手黑吃黑,历来都是钱货两清,相互不欠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干嘛数那么清楚,连叫唤几次都要数清楚?”江云道。
“没什么,最近闷得慌,我想研究研究人和人的情感,记录一下能够在你生命中,影响你喜怒哀乐的那些东西。将来帮你定鼎九天之后,我想放下屠刀做诗人,顺便把这些点点滴滴,揭露给天下人知道。”黄衣文绉绉的说道,很难想象,这家伙会有天产生这种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