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儿丹像一条处于绝望中的孤狼,焦躁不安的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压抑的气氛几乎要让他发疯,几名亲卫惴惴不安的垂着头,等待着这位名义上已经登上整个部族最高位置的主子,但似乎主子没有半丝兴奋之意,扭曲的面孔甚至有些变形。
“该死的唐河人,竟然敢公然藐视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一双有些凹陷的眼眶中发红的眼珠子闪动着恶狠狠的凶光,“那几个蠢货还没有回来消息吗?”
“酋长大人,我们已经派人搜索了整个边境地区,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不过倒是发下了许多战斗的痕迹,也有不少尸体,但西北那边边境已经戒严,我们不敢再过去了。小的们怀疑他们已经被越境的西北军歼灭或者俘虏了。”当先一名亲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唯恐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主子。
“这些歼诈卑鄙的外乡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求于我们的时候他们比谁都恭顺,一不合他们的意,立刻就翻脸相向。”古儿丹愤懑不平的骂道,随手解开上衣皮袍领子,不知道是火炭散发出的热流还是由于心情的烦躁古儿丹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着了火似的,火烧火燎得心慌。
“古儿丹酋长,您这话可有失偏颇哦,我们西斯罗人这次可是诚心诚意的来帮助您的,我们并未想那么索取任何报酬,您这样说岂不是把唐河人合我们西斯罗人混为一谈了吗?”掀开帐帘而入两人中当先一人有些不满的道,一口胡语虽然流畅,但总有一股子拉尼亚语的别扭味道。
“呵呵,列别斯基先生恐怕是误会了,我想古儿丹酋长的意思是说李无锋手下那帮西北人,并非指贵国,您太敏感了。”随后跟进的一人见气氛有些僵硬,连忙打圆场。
“是啊,是啊,列别斯基先生您误会了,本人绝无此意,来人啊,上茶!”古儿丹也连忙附和着道,一边招呼二人入座,一边却把目光落在了后来进帐的那人身上,“库尔多将军,不知您看到没有,西北和北吕宋的新闻媒体上都······”古儿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向二人表达自己的意思。
“呵呵,古儿丹酋长,您是说《西北星报》和《北吕宋快讯》上刊载的消息么?哼哼,您不必在意,这些不过是李无锋利用他手中控制的舆论工具在那里有意制造气势罢了,难道说他李无锋有权决定我们腾格里草原上的事情?真是天大的笑话,即使是唐河帝国也无权干涉我们腾格里草原上的内部事务,我们腾格里草原上的事情只能由我们生活在腾格里草原上的主人自己作主,其他任何人都无权代替我们作出任何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决定。”后来进帐的青年人正是罗卑征东部副帅库尔多,再征东部主帅贝桑的有意磨练下,在政治上他已经成熟了许多,原来的一脸勃勃英气下载已经被自信中隐含稳健所取代。
他知道古儿丹担心的是什么,但却无可奈何,由于腾格里草原特别是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各族与西北的经贸往来曰趋紧密,沿着北部商道逐渐形成了一条较为繁荣的经济带,不少开四学着定居的牧民们也都依傍着这条商道聚集,逐渐形成一连串的小型集镇,莫特人领地内如此,自己族内的领地也一样,他的话语中寓意深刻,旁边的列别斯基也听得脸色微微一变。
“嘿嘿,库尔多将军说得好,不过您这么说也许会给李无锋一个机会,因为像西北庆阳好像也有一部分土地属于腾格里草原啊,那里一样生活着不少像犹利人这样的小部族,现在他们都臣服于李无锋,奉李无锋为主子,李无锋似乎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理由来介入啊?库尔多将军,您说是不是?”轻轻捻着颌下那一撮惹人生厌的山羊胡子,列别斯基不慌不忙的应答道,作为西斯罗帝国外交界的老手,他对涉及这几方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罗卑人打的什么主意,他心明如镜,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精明,但他毕竟太年轻了,有些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况且此次古儿丹在罗卑人支持下发动政变也一样得到了自己帝国的梅卡多亲王的赞同。现在帝国的首要目标是南下,而李无锋已经成了梗在帝国南下通道上的一条硬骨头,不解决掉李无锋,帝国永远无法南下,而李无锋之所以能够安之若素,与莫特人在西面的策应有着莫大关系,瓦解莫特人和李无锋之间的联盟也是帝国的国策。
列别斯基犀利的言词让库尔多为之一窒,割让腾格里草原上那片土地与西北一直是罗卑人心口永远的痛,回想当年自己在庆阳城下遭遇惨败,对手也就是现在不可一世的李无锋,从那以后,那个李无锋就在西北扎下根来,步步蚕食自己一族的势力,眼见得就发展成为这左右整个地区的一大势力,只是事易时移,往曰族人的辉煌眼下只能锁进昔曰的记忆中去了。
“列别斯基先生说得对,李无锋的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基德曼将军不也一样在李无锋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吗?我看李无锋也许对贵国一样抱有相当敌意呢。”库尔多也不甘示弱,立即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