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余杭军港到状元岙军港再到泉州军港,凌天放的东南之旅堪称马不停蹄,在余杭逗留了三天后,凌天放便将随从中三名参谋司和规划司的官员扔下让他们负责与地方政斧一道进行大东洋海军的先期筹建工作,自己则乘船沿海南下抵达了状元岙军港。
松江府城并不临海,而状元岙所在的乐清镇事实上就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松江府的海上交通门户义务,而状元岙也因为起独特的环抱型地理位置一直是原帝国水军的一个补给基地,只不过这一次将其升格为第一常备舰队的候补基地了。相比于余杭军港的破落,状元岙就只能说是萧索了,原本就不及余杭军港那般规模壮观,加之地位也不如余杭军港那般重要,这里事实上可以说是被废弃了,甚至一度成为海上走私团伙和倭人交易的据点,直到西疆正式接管整个江南之后,随着地方警备队的建立,这里才有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松江府城守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直到凌天放离开汉中时,仍然没有合适人选,事实上人选很多,但正是因为人选太多以致于素来果断刚决的秦王殿下这一次也显得有些踌躇不决的味道,凌天放不知道是自己的过分敏感还是的确如此,在这一波的官员任命中似乎掺杂着一些不太和谐的杂音在其中,虽然凌天放素来不大爱过问这些地方政务,但作为西疆四大署的署长,秦王殿下在任命这些地方要员面前不可能不征求各方意见,哪怕有些时候仅仅是表面上的程序。那位柏元重大人沉浮似乎就是各方斗法的结果,至于秦王殿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把他安排到了这余杭府担任城守,大概也就只有秦王殿下本人才明白了。
松江是纺织行业的龙头府,无论是棉纺织还是缫丝行业都是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府,而这里又是花家的根据地,凌天放不想将花家与这一次松江府城守难产的问题联系起来,但据说花家似乎很有些希望能够从本地人中一个亲善花家的士绅中产生,但这好像并未获得秦王殿下的首肯,于是这个位置似乎就一下子悬空起来,好在陪同凌天放视察状元岙的这位松江府代理城守似乎还颇有能力,竟然能够在自己在余杭府呆的那几天里就把这状元岙好生修缮一番,看上去除了冷清萧索了一些,倒也没有太多岔眼的物事,状元岙说起来应该说一个相当优良的港湾,环形海湾是天生的避风良港,海湾内随便那一处水深都在十米以上,这为停泊重型和大型船舶提供了相当有利的条件,但松江府城并不临海而在内陆使得这里优良的地利条件没了用武之地,仅仅是乐清一个镇甸是远远无法支撑起一个海港所需要的人气的,但现在状元岙似乎迎来了一个机遇,如果能够成为舰队的候补和后勤基地,这里的地位将飞速上升,连带着这乐清镇只怕也会一下子繁荣不少。
泉州的情形比起余杭和状元岙那边来无疑要好上许多,司徒元在离开泉州之时,帝国第三水军舰队的残部仍然还留驻在泉州军港,加之在临近米兰海军的护翼之下,倭人也不敢轻易尝试来这里挑战米兰海军,遭受了重创的第三水军舰队也就勉强在这泉州和临近不远的葫芦岛军港驻留下来。
当司徒泰入主江南之后,这泉州的地位也就越发特殊起来,米兰人的驻军一直停留在泉州,而司徒泰似乎也好像为了不激怒米兰人,对于泉州的现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一种不过问相安无事的态度,泉州事实上也就变成了半读力状态。
米兰人虽然并没有过问泉州府的具体行政事务,但实际上却在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一步一步将泉州纳入米兰的势力范围,司徒泰更是无暇顾及,只不过眼看到这种趋势正在渐渐向目的靠拢时,却被整个江南突然剧变的局势搅乱了计划,而泉州府的工商阶层们所以才会在江南刚刚纳入西疆统治时冒出那么一个声明。不过米兰人十分善于审时度势,他们敏锐的意识到李无锋不是司徒泰,他不会容忍任何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归属于别人,所以在泉州府的商人们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改正了声明后,米兰人也表明了对泉州没有任何企图的态度。
但泉州似乎还是被安全部门死死盯上了,一场清洗使得许多人察觉到秦王殿下的宽厚背后似乎也还隐藏着某些不能触及的逆鳞,而新任的城守吴耀汉却似乎是一个铁面阎王型的人物,在当地工商界为其举行的接风酒会上除了鼓励发展工商和航运的同时也毫不忌讳的告诫所有商人不要忘了各自的身份,一旦超越了底线,那带来的后果也将是极其严重的,这也让泉州人都知道新任城守是一个面狠心黑的棘手人物。
不过凌天放却与这吴耀汉十分熟络,从西北边陲一下子调任东南名城,凌天放自然知道这个家伙是秦王殿下的铁杆部属,将他安排在这泉州任城守同样是有深刻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