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卷而至的暴民潮向蝗虫一样蚕食着整个海德拉巴部落的一切,从北面的德古和霍兰到南面的丹吉和赛钦,就像一个被引燃的草堆,四处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印德安王国却是束手无策。
康建国勒马横刀站在高岗上注视着北面广褒无限的大平原,如此富饶的一片土地,现在正被一群贱民和奴隶蹂躏着,他现在等待着最后答复,那些政斧官员们谈判的结果。
赛钦行省首府城中,普列汉诺夫和刘阜节还在进行着最后的交涉,但是从双方疲惫但是还算满意的神色可以看出谈判进展还算顺利,双方的官员已经在准备文件的最后定案,看来双方已经结束了实质姓的谈判,剩下的就是一些程序上的问题了。
“刘大人,现在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不瞒你说,现在除了丹吉行省的首府还算平稳外,南方其他两个行省的府城都已经陷入了困境,如果贵军不能及时开进来,恐怕整个南方都会化为废墟。”普列汉诺夫既像是恳求又像是解释,焦灼的目光让刘阜节也意识到可能海德拉巴人那边的局势的确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这有些超出了当初他和鲍林的预测,也足以证明这个地区的阶级矛盾已经到了一点即燃的地步。
“普列汉诺夫大人请放心,我们军队都已经在边境地区整装待发,相信很快就会让一切恢复平静,这些暴民不足为虑,我们很快就会让他们认识到这种行为是任何国家都不会容忍的,他们必须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刘阜节彬彬有礼的微笑着安慰对方。
“那就请刘大人尽快向军队传递消息吧,早一天结束这种混乱状态,我们海德拉巴人的财产和权益也能够多一分挽回。”这才是最重要的,普列汉诺夫同样承受了贵族们的巨大压力,“鲍林先生好像没有见到,难道他已经调离不再担任住这个地区的代表了么?”
“噢,鲍林先生他有另外的事务,已经先去了拉合尔,相信他很快就会处理完事务回来,届时希望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刘阜节不动声色的回答。
此时的鲍林早已经化装深入到了霍兰行省首府府城中,这里已经完全被奴隶和贱民的起义军占领,但是城内局势并不像外界想象中的那么糟糕,除了属于行省的府库被打开以供起义军给养外,起义军暂时没有在城内采取其他过激的措施。
幽暗的房中只有一盏油灯,被照亮的那一团可以清楚的看见两人模糊的身影,精致的油灯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富贵人家的手工艺品,黑黢黢的暗影下,两人的脸庞都隐藏在其中,分辨不清模样。
“达布勒先生,看来你这边的情形要比南边好一些,很好,就需要保持这样,摧毁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而摧毁上层建筑就足够了,文明和财富的结晶则可以传承下去。”左面的声音幽幽道。
“鲍林先生,听你的意思帝国现在是要出兵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十分有力,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双瞳孔中跳跃的火焰却显示出主人的桀骜。
“达布勒先生,我记得告诉我你,要颠覆一种制度必须要这种制度必须不合时宜阻碍了历史发展被世人唾弃了才能成功,而如果条件没有成熟,我们就只能努力调换一下双方的角色而已,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行,那我们就得学会分享和妥协。”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一身海德拉巴人中再普通不过的长袍和裹头巾,鲍林看上去真有些印德安人的血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