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缇毫不羞愧地将手伸到人家少女的脖颈中,摸索了一下,拽出了那条红绳,一边为刚才无意中触摸到的细嫩腻滑而心中生出一丝绮念,一边又被手中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一块玉佩,他想起来了!
在船上时,他亲眼看见秦瑄在给这个女人喂了药后,又将这块玉摘下带到了这个女人脖子上,看秦瑄的动作,难道这块玉还有治伤的作用?
他拧眉盯着这块玉佩,翻来覆去,企图发现它的秘密,因此没发现,被他拿走玉佩叫容昭的女人醒了。
容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先是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似乎是身体的疼痛反映到了她的意识中,然后她皱着眉看向四周,旋即视线一凝,看到了正在钻研玉佩的男人,她眼神定了三秒钟,随后,她毫不迟疑地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从来没有醒过似的。
那缇研究了一番玉佩,摩挲来摩挲去,确定这玉佩没有机关,其他就不知其所以然了,兴致便有些缺缺,他收起了玉佩,一低头,正好对上了一双仿若星辰璀璨、百花绽放的绝美眼眸——
……
……
一时间,屋子里一站一躺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缇真没想到,原本便是举世无双的绝色美人,如今不过是睁开了眼眸,便犹如精致的画面中注入了一层鲜活的生命力,由娴美的静态变成了鲜妍的动态!
然而容昭一开口,就令那缇顾不上欣赏美色了,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容昭看着他,及其冷静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是谁?”
前两个问题,对于一个被抓住被转移的俘虏而言还算正常,而且这种冷静质问而不是歇斯底里尖叫的风采很容易就让那缇心中的好感又升了一咪咪,但后面一个问题就——
“你不知道你是谁?”那缇怀疑地问道,他怀疑这个女人在耍花样!
容昭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她神情懵懂,隐着一丝面对陌生环境陌生人的警惕,这种情绪根本躲不过那缇的眼睛,还算符合一个少女的正常心境,那缇就算怀疑,也无处着手。
不过他却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当即狭长的眼眸一闪,露出性感迷人的微笑,冲容昭道,“我是你夫君,这是咱们家的一处产业,你是我娘子!”
容昭想也不想地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不可能是你娘子!”
那缇的眼睛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你不是不记得了,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我娘子?”
容昭斜睨着他,躺在床上,一身是伤,却愣是把仰视弄出了俯视的效果,“你长得虽然英俊但不够正派,狭长眼薄嘴唇,一看就是冷酷薄情的货!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我就算失忆了,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找你这样的男人当夫君。看你的样子,莫非是暗恋我,所以才趁着我记不得前事,故意来占我便宜?你死心吧,我是不会看上你的!”
……
操,谁暗恋你了?真是大言不惭,完全没有矜持女儿态!这娘们不愧是秦瑄那个伪君子的心头肉,一样的牙尖嘴利,傲慢自恋!
他咬着牙笑出了一口白牙,如同一头凶猛地锁定猎物的野狼——“我确实说谎了,你不是我娘子,是我宠妾!”
这下轮到容昭傻眼了,半晌,“妈蛋,你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比我还强啊,真是佩服佩服!”
那缇这些年来在百花丛中都游曳得絮烦了,还真没遭遇过这样的女人——敢情你还知道自己是睁着眼说瞎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