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和郝贝声嘶力竭喊的那声妈……
眉心紧紧拧起,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电话,呼吸也停了下来,鼻翼间都呼出焦燥的热气灼的他嗓子眼都冒起火来!
明明知道手机肯定是掉在地上了,但他却紧紧的拿着,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在耳心中,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也许没事,那么郝贝会马上捡起电话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话仍然在通话中,可却听不到一点点声响。
楼下客厅里,全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从南方而来的秦家的近亲们。
人声鼎沸的热闹声连在二楼都讨不得一点点清净,烦的他想冲下去让那些烦人的人全都他妈的滚蛋,
急不可耐的扯下黑色的领带,狠狠的摔在地上。
“妈的!”低咒一声,转身,龙行虎步的走向衣柜处,打开那一扇衣柜,里面左边西装右边军装。
骨节分明的手指分明已经搭在墨绿色的军装上面,却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大掌轻移,滑到那排高级手工西装上。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伴着女子特有的温声细语:“阿南,可以下去了吗?叔叔他们都在找你呢?想和你谈谈新城区计划的事情。”
秦汀语的脸上挂着新嫁娘特有的娇羞,含羞带怯的看着屋子里高大帅气的男人,他身上这身宝蓝色的西装是她选的,那条墨色的领带是她专门请人订制,纯手工制作而成,最重要的是那领带上面绣着自己的名字。
领带呢?
一双美目四外看着,最后触到地上孤零零被抛弃了的领带时,眸底闪过一阵暗痛,却还扬起笑脸,快步走上前:“是不喜欢这种色调的领带吗?我再给你换一条吧。”
走一衣柜前,却看到那半开的衣柜,是从右往左拉开,呈现在眼前的军装证明了男人其实不是想换领带而是想换衣服……
秦汀语心中一阵惊恐,那种被抛弃的噩梦又来了,转身扑进男人的怀中,嘤嘤的低泣着:“阿南,阿南,你明明说过以后再也不会抛下我的……你明明说过的……”
男人心头一震,眸底闪过一种类似于愧疚的神色,而后伸手拍上女子的肩头,强压下心中的主观意向,硬着头皮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换条领带。”
秦汀语臻首轻抬,艳丽的红唇微启:“真的吗?”
男人伸手推开他,单手开始挑选领带不耐烦的回一句:“真的。”心中却在做着比较,还是他家郝贝哭的时候好看,惹人疼。秦汀语明明那样看起来好假好烦人的。
想到郝贝不禁又是一阵心烦,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伴,一伴留在江州处理鬼煞的事,另一伴飞云江州伴着她。
但他心底也清楚的知道,越是这样紧要的关头,他越是不能动。
一动则全盘皆输。
“阿南,你真好。”秦汀语看到男人真的在找领带,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身。
男人转过身来,单手抬起她的下颌,一双深邃邪魅的冰眸中盛满柔情蜜意深极极致的对她说:“小语,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的。”
想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当手腕被狠狠的甩开时,秦汀语才从这种幻想的美梦中醒来。
没有她想像中的男人的深情以对,反对是男人冷酷残忍的言语:“小语,你平时要是寂寞的话,可以找个朋友一起玩,在南华不方便的话可以到江州来,女王殿那儿你随便玩挂我账上,最近来了不少新货色。”
江州两大娱乐王国——帝王宫、女王殿,顾名思议,男人和女人各自寻欢的场所。
帝王宫是名面上,女王殿则因事俗约制而成为隐形的,但上流社会爱玩的小姐贵妇们那一个不识女王殿的。
而秦汀语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想当然听说过女王殿。
但是,如今,她的未婚夫,却是直言告诉她,你寂寞的话,就去那儿找男人,找男人他非但不生气,还会给你买单。
“呵呵……”秦汀语气乐了,呵笑两声停住,双眸盈满哀怨的泪水。
“阿南,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们……”
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自己打好领带,一条暗色配水蓝条纹的领带系好,转身,定定的看着秦汀语语带警告的道:“小语,别让我后悔选择了你。”
秦汀语氤氲的双眸酸痛起来,紧跟而致的是心底狠狠的抽疼,这个男人,得有多狠心,才能置自己于不顾。
她失神时男人已经大步走到门口的位置,转身对她说:“你要这会儿后悔,我会出面说明,不让你的名誉受到一点点损失……”
“不,我不会后悔!”秦汀语抬起头迎向门口的男人,眼中的眼水让她狠狠的逼回眼框,面带微笑的走向门口等她的男人。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为什么要让步!
早晚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不是吗?
……
南华。
郝贝倚在急诊室的门框上,额头一下又一下的撞着门眶,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天呀,老天爷呀,千万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一双大眼睛的大大的,眼晴已经酸涩肿胀到疼痛不堪,眸底也一片血红。
“姐,到底怎么回事呀?妈好好的怎么会……”郝贝她弟郝小宝也是在急诊室的门前走来走去,不明白本来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
郝贝抬眸,蓦然回首,看着郝小宝,语带哽咽:“小宝,小宝,妈会不会有事呀?”
郝小宝才二十一岁,半大不小的,平时也像个孩子,但这会儿,看到姐姐这样柔弱无依,油然而生一种长大成人的感觉,坚定的说道:“肯定不会有事。”
可是嘴上这么说着,眼圈儿却红了,到底是小没经过大事,刚说完又问郝贝:“姐,妈肯定不会有事的吧,她要不天天念叨我,我指定得跟王乐他们一起混,指定得被抓走……”
细细碎碎的说了许多如果没有肯定会如何如何的句式,听得郝贝那颗懊悔的心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展翼得到消息赶到急诊室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姐弟俩互相安慰的画面,莫名有些眼红,也只有像郝贝这样的家庭,父母出了事才会这样吧。
如果是他们家,那肯定是站在急诊室外请了律师开始拟遗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