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子为什么对连二峰好,当亲儿子一样的好?
就是因为小女儿临死前,握住自己父亲的手,好生的感概——这一生本以为最不可能完整的人生,因为有了家,有了丈夫,生了儿子,完整了。
并嘱托了老爷子一件事——日后,如连二峰续弦娶妻,让父亲当如同对她一般疼爱,不许生了二心。
虽然年纪轻轻,但袁文彩死时是幸福的。
这一切,袁老爷子都是带着感恩的心的。
他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的两位女儿,一个是含怨而去,一个是带着幸福离去。
原本那时候连宜年带着方怡澜上门时,袁老爷子心里是不舒服的,几次都想把外孙给接回家来,可那方怡澜也是个人物。
直接甩了一纸绝育证明过来,跟袁老爷子保证,她跟连二峰不会再生其它孩子。
而后,连二峰更是绝,紧跟而至的也去做了节育手术,表明爱妻之心……
那时候袁老爷子只觉得——这世间,还真是有这样的生死相随的男男女女,只道是自己老了,越来越看不懂这世间的男女了。
后来袁文彩的儿子连麒就是方怡澜给带大的,可惜了连麒随了他娘,依旧是胎里带的心衰,未能活过医生的预言,二十三岁时便去了。
紧接着又是连宜年,也是方怡澜给带大的。
袁老爷子收回思绪,开口问道:“是你澜姐的事吧。”
袁文涛叹气,也不怪父亲猜个正着,自从四姐死后,连二峰就甚少与袁家有联系,倒不是生疏,而是避嫌,毕竟一个白道一个黑道,不相融的啊。
而连二峰每一次上门,为的都不是自己的事,而是方怡澜的事。
这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袁老爷子开口问。
袁文涛如是的作答。
为的什么事?还不是方怡澜的儿子的事儿。
原来,方怡澜那边不知道怎么得了一份dna比对证明,而那份证明的结果,简直骇人听闻。
dna比对的是三个人的。
分别是方公道与康裕的,方公道与秦汀语的,康裕与秦汀语的。
康裕不是方公道的儿了这一点是绝对的,因为方怡澜还真没变态到给自己的哥哥生儿子。
那么康裕跟方公道的比对结果显而易见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可个问题出来了,康裕跟秦汀语的比对报告也是毫无血缘关系。
到这儿,重点就来了——
方公道跟秦汀语的血缘比对,百分百吻合,被签定为父女关系。
方怡澜这一辈子可就这一个儿子,不是说她有多爱孩子的爹,那康裕的亲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而方怡澜当时之所以会委身与其,无外乎借势逃脱罢了。
不过这儿子到终究是她生的,康裕对秦汀语的疼爱,那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这种疼爱不光是对女儿的疼爱,更是对孩子母亲的一种明白展示。
要说方怡澜这么大岁数了,真是想不通,这儿子到底是随了谁,怎么就这么轴呢?
那柳晚霞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的了,破鞋的不能再破了,而且现在还跟比自己女儿都小的方葵搞到一起,就这样,康裕还是心心念念着的。
方怡澜这是不想伤了儿子,所以才求助袁家来了。
无外乎是把打压方公道。
“呵呵呵,文涛啊,看来这世人皆以为我袁家跟方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呢?”袁老爷子呵呵笑着,百岁的高龄让他看多了这世间事,心中明白着呢。
这就是一个套,拉他袁家下水的一个套!
“爸,那这事儿?”袁文涛询问着父亲的意见。
袁老爷子却是反问:“那你的意思呢?”
袁文涛侃侃而谈,说的无外乎时下政局,成王败寇,便是你知道对方做的事儿是错的,可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贸然的去下定论。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古代时便有起义之军,成了那便是正道,为民起义;败了那便是歪道,一群倭寇。
现时下便正是如此,故而袁文涛的观点便是——将计就计,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做自己份内之事,其它事睁只眼闭只眼,坐山观虎斗。
这样以来,将来不管是哪一方胜了,他们袁家都可因保持中立而躲过一劫。
袁老爷子听罢儿子一言,点头称:“就按你说的去办。”
名气,政权,财势,这些都是打江山时才需要的,太平盛世时,能做好守得了富,已是相当不易了。
故而袁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还算是很满意的。
纵然没有野心占江山,却有恒心守家业,足亦。
与此同时,远在l市的裴靖东也刚得了一则消息,不禁蹙起了眉头。
看来,是他想左了,丁家的事,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下棋之人要对付的怕不是丁家,而是袁家啊!
方向性错误啊,失算失算,不过他做的这些也不算是无用之功,既然不是针对的丁家,那么丁家做为一个棋子的命运,就容易改写多了。
眯了眼看一眼手机上的讯息,收起来,问了下酒店老板到丹阳县的车是几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