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漫天的红,像血一样的红光照在头顶的,而那红光的源头是身后的一颗大树上照射而来的。
这幸好她没心脏病,不然准得让吓得病发。
到了这会儿,反倒是能平静了点,心里拼命的念叨着,该河里死的,你岸上死不了,怕什么!
正要低头去看河里时,兀然一个勾子甩了上来,稳稳的勾在河边的护栏上,勾子的下方是系着一条绳子。
再不到一分钟,郝贝看到一只人的手。
再然后,嗡——
有只小型的快艇嗖的一下蹿出河面,溅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郝贝看着爬上岸的那人——一身铁灰色的西装,锃亮的黑色皮鞋,再配上一似笑非笑的脸庞。
方桦!
郝贝倒抽了口气,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不过还是有点紧张的看着他问:“你,你想干嘛?”
方桦伸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皱褶的衣摆,抬头时,眼神犀利而又直接的对上郝贝的眼晴,半晌才问了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郝贝吞着口水,身子往后退。
方桦蹙了下眉头,一步步的逼近郝贝,修长的手指抬起郝贝的下颚,声调阴冷的开口:“我送你的见面礼你这下可是全收完了,怎么?想不认账?”
郝贝深吸了口气,一把拍开方桦的手,怒目圆睁的瞪向方桦:“你神经病吧,什么见面礼,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吓我就是见面礼,还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方桦不怒反笑,抚额:“哦,我本来以为以你的智商不用说也明白了,看来,不说你是不明白的。”
“……”郝贝疑惑的挑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真没弄明白的。
方桦这就为郝贝解释起来了,这所谓的见面礼,就是男女双方确定关系之后给对方的见面礼。
“停停停!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男女双方确定关系,我跟你是男女双方吗?”郝贝真心头大了,这她总没会错意吧。
方桦说的是男女结婚的意思,可是她为什么要跟方桦结婚啊,她跟方桦都没有任何交际的。
“你必须同意,也肯定会同意的。”方桦说的笃定极了。
郝贝就不服气,转身要走,方桦一伸手就拖住她。
“难道你不想看看你跟我混在一起,你爷爷会不会出现?或者说你不想伸张正义,为很多人报仇,还是说你不想让方公道死?”方桦的问话一句句的袭来。
郝贝每听一句,心房就震一下。
跟方桦在一起,会让爷爷出来吗?
伸张正义,她想啊,可她就一小女人,能有什么作用?
让方公道死?估计很多人都这么想吧……
“可是方桦,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方公道是方桦的爷爷,难道有孙子希望爷爷死的吗?
方桦的眸光一片暗沉,就像是这阴暗的河面一般,让人看不清内里是些什么。
“先说见面礼你满意吗?”方桦叉开话题,说起了见面礼的事情。
郝贝刚想喷他一顿,方桦就打断了她,继续说:“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有两种可能……”
方桦在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的东西来,对着大树的方向一摁,然后在他们这个位置,就在郝贝的身边,就有一个影像出来。
投影机。
郝贝眼晴睁大,明白了一点,也许那天她看到的画面就是个投影机。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对,她是追着着那个抱着一宁的家伙跑到这里的,如果是一个投影机,那也必须是有人引她到这里来的,那引她到这里的人呢?
马上方桦就给她做了一个示范,手拽着那个绳子……
郝贝疑惑,眼晴睁大再睁大……
方桦抚额,“下面可以有艘快艇,也或者有人在下面接应。”
“有人接应,那就是小一宁真的被摔下去过!”郝贝为这一认知而心疼了起来。
方桦的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管真摔假摔,这些足以能解你心中的疑惑了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方桦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郝贝嘴角抽了抽,觉得也真是有点醉了。
“方桦,你能说明白点,你是什么意思吗?”
方桦点头:“意思很简单,我要跟你谈恋爱,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郝贝完全傻掉了,呆滞的看着方桦问:“为什么?你跟我,不可能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当初你爷爷还在时,也曾考虑过我,只是你坚决选择裴靖东的。”方桦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方桦,你说过的……”郝贝想到方桦的几次忠告,让她别搅进这趟浑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