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上了大学,就不需要再以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讨好长辈,哪想一个重生,竟要让她经历一个进阶版的。
此时一众人热辣辣的目光看过来,林楚望不禁绝望的别过脸。
作诗?别想了,我那点文学素养,顶多背一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给你们听,还怕你们不听。
林楚望在众人巴巴的目光中,一步一个挪移的蹭到案前,拿起毛笔时,不免又心一沉。
不仅不会写诗,连字可能都不会写几个……生存环境实在恶劣啊。
这时大哥开口了,“三妹妹想好了吗?”
二姐也接话道,“三妹妹酝酿这么久,作出的诗怕是要艳惊四座罢?”
这一个两个火上浇油的,楚望不禁咬得痒痒。
这时斯言桑柔声宽慰道,“三妹妹不是怕生么,不如让梓桐兄和二妹妹先将诗作念了,三妹妹好趁没人注意的机会静下心作诗。”
众人的点头,觉得这个注意好。
于是林梓桐便摊开宣纸,念道:“昨夜晓寒尽,今朝气象和;无复思千里,挑灯看山河。”
一众人称赞了一番,连连称赞“波澜壮阔”“浑然大气”“以诗明志”“梓桐日后必能大成”云云。
得了赞赏的林梓桐满意归位,随后允焉起立,站到呆滞状的林楚望身旁。
林允焉:“一星应如月,两剪作新罗;三针描金画,千树夜放花。”
一众人又纷纷陈赞“数字用得好”,“待字闺中绣花的画面跃然纸上”,“从三到千的变化淋漓尽致展现了‘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景色变化”云云。
得了这许多赞赏,林允焉也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纸。
而一旁依旧呆滞状的林楚望,完全没注意到家姐经过她身旁时,瞄到她依旧空白纸业而露出讥诮的神情。
这时不知谁问了句,“三妹妹呢?”
楚望完全沉浸在哥哥和姐姐颇有节奏感的五言绝句里,虽然能听懂,但是说不出好来。但这五字一句,二十字一首平仄押韵的诗,仿佛一首一首流行歌一样在她脑子里回放。
循环着循环着,林楚望不知怎的就没头没脑的脱口而出了二十字。
楚望:“……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林俞:“??”
大姑妈:“???”
梓桐及允焉:“????”
斯应:“……”
斯言桑:“……噗。”
林允焉便问道,“三妹妹在胡乱说什么?”
斯言桑:“三妹妹在作诗啊。”
林俞便问道,“楚望,我且问你,这诗每个字都是那个字,作何意?”
斯言桑憋笑得略有些辛苦:“这诗倒是极好的诗。”
林允焉一听便恼了,“言桑哥哥笑什么?三妹妹信口胡诌的你也为她圆谎,方才我看她压根一个字都没曾写。”
斯言桑摆摆手道,“三妹妹这诗下句我也会接,‘钪钛钒铬锰,铁钴镍铜锌’,你道对不对?”
在楚望呆滞的点头中,众人都去问斯言桑这诗何意。
斯言桑则笑着说,“这是1869年俄国人dmitri mendeelev提出的六十三种化学元素周期表——这些是前三十种元素的中文音译。三妹妹这么编个口诀,倒是个方便记忆的五言绝句。”
斯应不禁向林俞投去赞许的目光,道,“没想楚望小小年纪,便能知道这些新潮知识,林兄实乃教子有方。”
林俞被上司突然一通赞誉,心也有些飘飘然,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元素周期表,也不知道自己三女儿哪里去学来的,但这夸耀听着着实是舒坦的。他面色红润的朝案前的小女儿投去严厉的目光,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投机取巧。”
她姑妈也夸赞道,“这机灵劲,倒是像足了她娘。”
楚望刚以为爹地就这么放过她了,刚舒了口气,却听得林允焉一声:“三妹妹这么机灵,想必正经作的五言绝句,便更有一番辞令精彩。”
她这话一说,屋里一众人也连连点头,表示很想听她作一首诗。
楚望再度陷入绝望。
从小文科类课程几乎就没及格过,终于熬到高一文理分科。分科之前那次期中考试,总成绩前一百名才能进实验班,文科成绩依旧算在内。历史最后一道价值三十分的大题,问:“新中国成立的意义是什么?”她绞尽脑汁,写了个“chairman mao 万岁”,结果试卷发下来就被历史老师罚站了一节课,使得她记忆犹新。
楚望旋即灵机一动,心想,这时伟大领袖的诗应该还没问世吧,那我在家中关起门稍稍借鉴一下,不给外人知道,问题应该不大吧?
于是她想了想,便朗声道,“万山未红遍,层林待尽染;漫江已碧透,百舸竟争流。”
她话音一落,林梓桐率先站起来鼓掌道,“冰消雪融,波澜壮阔。好诗!”
楚望没忍住腹诽道,当然好啦,这可是老毛的传世名作,能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关于名件、名媛与交际花之间关联与矛盾的故事的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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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条下面的评论我真的很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