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如捧着茶杯，开口道：“这李大人是太子的人？”

“妹妹就是通透。”黄夫人笑着说，“本来这李大人也不知道是谁的人，两边都不靠，根据这件事啊，就能看出来了，这恐怕是太子埋下的暗线。”

赵若曦想到这个李尤尔之前和南宫月走的很近，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自见这位李小姐便觉得她是少有的通透之人，年岁不大，处世却圆滑，谁都不得罪，还能让人都说她好，这已经是了不得的能力了。偏偏她父亲职位低于靖王府数倍，而她和南宫月相处之时便不卑不亢，就算是遇到之前的季如烟也并未落得下风。

之前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位姑娘，现在想来便是大家风范了，再往大了说，母仪天下也不过如此了。

当时她便想着，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家的女儿怎能养的如此端厚大度，落落大方？现在看来，若她一直都是被按照太子妃或者皇后的水准教养着，那有这样的能力，便是在正常不过了的。

“看来这里面的水，比咱们想象的要深得多呢。”恒如喝了一口茶，这才把一直捧在手里的杯子放下。

黄夫人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是太子或者说是德妃娘娘那么就之前便开始养鱼了，那这皇位落在太子手里当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这朝中还有多少人是太子的暗线，”赵若曦笑了笑，“也不知当初大皇子的阵营里是不是也有太子派去的卧底。”

“你说这件事我倒是想起来了，”黄夫人凑近二人，小声说道，“我听说，黛妃娘娘的孩子根本便不是大皇子的，是太子和德妃娘娘叫人在外面传的！”

恒如和赵若曦对视一眼，看向她，问：“你这是在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这也是听别的人说漏了嘴，”黄夫人说道，“当时德妃娘娘不是被皇上禁足了一段时间？那便是因为她跟皇上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本想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结果皇上龙颜大怒，将她禁了足。

后来，宫里没人敢说这事儿了，在宫外倒是流传起来了。若说这是巧合，谁信呐？我可是亲耳听到有人说，当时三皇子进宫和德妃娘娘商量，拿黛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呢！想来便是为了给德妃脱罪，三皇子便宣扬的到处都是，这假的也便成了真的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赵若曦小声道，“若是被人听了墙角，咱们可就都完了！”

“这事儿谁都不敢保证真假，不过有人知道实情，偷偷躲起来了，言之凿凿，”黄夫人也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做到心里有数就行，别出去乱说。我也是见瑾瑜他们三个关系好，觉得咱们有缘分，这才和你们说一说，跟别人，我可不敢说这种事。”

恒如点头：“夫人放心，咱们必然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的，不过这事确实是令人唏嘘。若不是这件事，想来大皇子一家也不必变成今日这般。”

想到南宫月惨死，黄夫人安抚赵若曦道：“妹妹心里也别有气，咱们呐斗不过皇权，他们亲兄弟还要下如此狠手段呢，咱们怎么和他们斗？月儿妹子心善，救下了小世子，自己去了，她也会得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