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多年再回来,更多的便是为了再见他们一面。
华胥狼吞虎咽的吃完,那时候哥哥们也会将吃食弄好了再给他吃,他从不需要自己动手,几个哥哥都是如此。
末了,扶风说:阿七,你有心事,是想离开这里吗?
他还说:你若是要离开,哥哥掩护你……
他想离开,却不想再带着愧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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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虽是轩城最繁华的街市,九酒坊和一品楼前的街道上已鲜有人烟了,大门紧闭,店面上都挂满的红布红绸和大红灯笼,店面虽是关着的却也贴了对联,看着冷清却还有些年味。
因为人生寂寞,才有了这些团圆重逢的节日。
九酒坊内的师傅和长工成家了的都领了工资和红包提前回去过年了,药庄子上的也是一样。
酒坊里只剩下紫砂和一个烧火做饭死了妻子的鳏夫。
除夕这天,中午的时候顾九便收到卫箕来的帖子,她还没有打开看,便知道该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两个火炉子里的火燃烧着,那红帖依旧孤零零地躺在她的书案上。
她在窗边站了许久后,听到有人在敲门。
“进来吧。”她轻声道,关了窗子。
紫砂进门来,笑道:“九爷,饭菜都弄好了,九爷是现在用还是……”
顾九颔首:“走吧。”
正堂里,三个人一起吃除夕饭,紫砂倒是不比那师傅拘谨。
“一起吃吧,今日除夕,紫砂去取些酒来。”
顾九柔声道,看着满桌子的菜,说不出心头滋味。
紫砂取来酒,他是孤儿,若不是九爷的人将他买了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他能识字算术,如今能在酒坊里,算是最好的发展,他当九爷如亲人一般。
紫砂开酒,给顾九倒上,又招呼着那烧菜师傅。
三人将就着过了一个除夕夜,从正堂里回房,紫砂与那师傅收了碗筷杯盘,便去厨房洗碗烧水。
“先烧着,等会九爷要沐浴了,碗放着等会来洗。”
烧菜师傅加柴烧火,紫砂洗锅烧了两大锅热水后给顾九送去,来来回回数趟。
“谢谢紫砂,你也早些睡吧。”顾九道。
紫砂离开后,顾九栓了门,放下帘子,便开始褪衣。
屋内水汽氤氲,她跨进浴桶前目光又落在书案上的那张红帖上。
她轻声一叹,完全没入水中,水温虽有些烫,却还能承受,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冬日里泡澡其实是一件很是享受的事情。
约莫水渐渐凉下来的时候,她从浴桶里起来,用毛巾擦干身子,便去穿衣。
屋内火炉燃烧很是暖和,她在穿亵衣亵裤的时候,愕然发现先用过的毛巾上有一点猩红。
她骇了一跳,之死一瞬便意识到那该是什么——
欣喜比理智来得更晚了一些,她心中一动,随便披上一件衣服便跑去柜子前寻找早些日子就准备好的……
她从中间抽出一块,自行垫上,心中难掩欣喜。
她暗自下定决心,她再也不会让这俱身体受伤了……
所有,伤过这具身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她处理干净这里,末了,穿好衣服才走向那书案,拿起那红帖。
她只是拿着,久久不打开。
过了许久等她打开,才看到数句:城北贾家巷巷口第二家老宅子,我等你吃年夜饭。
她胸中一窒,放下那红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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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日,卫箕将从农庄那里弄来的鸡鸭鹅都弄来了,一大早上便在厨房里忙得不亦可乎。
小易拿着寡月写好的对子贴在老宅子的大门上,每个房的门框上都贴上一副对联,宅院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小堂里也收拾干净,萧肃已在小院里扎起马步来,小易瞧了萧肃一眼,勾唇一笑,便往厨房赶去。
“你就不能留个我锅子烧热水吗?”易书敏进厨房就瞧见忙的不可开交的卫箕。
“你用火炉和铜壶便是。”
小易嘴角抽了抽,这样他得多久才能将主子药浴的水备好?
卫箕瞧着他道:“好吧,你用里边那个锅子,把外头那个留给我。”
小易烧好了药浴汤,提了两桶就朝寡月房中走去。
那人一袭白袍坐在窗前手持一卷书册,这是卫箕从梅翁庐拿来的书,寡月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那年在岭南那个救他的神医的竹舍里,那个葛翁给他的书。
几本大雍律法还有地理志,还有一本竟是记载着大雍宫闱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