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茶榻的时候就瞧见紫砂急匆匆的赶至。
“九爷……有何吩咐?”紫砂边擦汗边说道,方才去酒窖里打理下月要上的新酒,所以他才满头大汗的赶过来。
顾九在紫砂耳边耳语了数句,紫砂一听本来因出力而微红的脸,一瞬白了下来,可他仍旧小心翼翼地点头,他是奴才,奴才就得依照主子的命令行事。
他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这么做,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他明白……这里是长安,若要在长安长久便没有被动的等待,只能主动的出击……
“紫砂这便去。”紫砂皱着眉头沉声道。
“不急。”顾九柔声安慰道。
“是。”紫砂朝顾九和夜风拱手一作揖后,便退下了。
夜风将茶杯里头的茶水用完后,从茶榻上起身,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先去军营了,你若没事便去多陪陪他……日后再告诉我结果……”
夜风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去竹舍的时候别被人盯上了,到了竹林把马栓到隐蔽些的位置。”
顾九白了他一计,她都去了不下多次,到现在才提醒她,是不是太迟了?
不过也不必他提点,她离开隐月阁的时候,都挑得人少的午后或者深夜,以至于无人会留意到她的行踪。
“知道了。”顾九仍旧柔声答道。
夜风讶异了一瞬,回头凝视她一眼后才离开,这些年这女人的性子也着实变了不少,初见时候他便知道她是只表面温柔却带着利爪的小野猫,只是那时候她躁动的脾性会表现在表面,而如今她成熟稳重了许多,更是善解人意了许多……
夜风从隐月阁出来,抬眼一瞥西方天际,知道黄昏临近,夜幕快降临了,他心下一紧。
正巧这时候隐月阁的小厮已牵着他的骏马至阁门口。
他一勾唇将那马缰夺过,径直的上马。
那小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上马姿势唬了一跳,正要开口道:客观慢走,只觉得一物像他飞来,打在他胸口隐隐发痛。
那隐月阁的小厮将打在他胸口的“东西”从地上拾起,原来是一个钱袋,有不下数十文的铜钱。
那小厮讶了下,回过神来才朝着已扬长而去的夜风的背影作揖。
夜风走后顾九大致瞧了一下苏娘命人捎来的样板,这临近冬季两用抱枕什么的又可以着手做了。
鉴于上次冬日祭的经历,顾九还设计了护膝、护腕、还有手套,羊毛垫的、兔毛垫的……甚至再配上刺绣,不用说好看又实用……
顾九给自己留了两个也给寡月留了两个,才命赭石将其他的样板拿回去。
隔了两日,顾九将紫砂命人探来的消息记录下来,让小厮给夜风捎了过去,又再命紫砂大肆……造谣……
正午的时候,卫箕来说将上市的护膝卖得最好,顾九但笑不语,将新画的式样递给卫箕,还轻声叮咛他别打开看。
卫箕奇了一下,因着九爷很少叮咛有什么式样是不能打开看。
瞅着卫箕那疑惑的目光,顾九摇摇头,不过是画的女子内衣。
只是这内衣她没打算好卖,毕竟长达多少世纪的古代的兜衣都占据着主流,如此便让她自个儿穿吧。
这具身体也在逐渐地发育成熟,这段时间近乎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原本有些小的胸脯渐渐的鼓了起来……
虽说现在年轻,到下次元宵也才要满十七了,但这形体的塑造她可不能同那些古代女子一样不在意,这胸部下垂什么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明显……
不光要设计好的内衣,还要……聚拢……
嗯,聚拢……
卫箕走后,顾九下意识的手攀上自己的胸部,这不足二两的肉,让她怎么聚拢?
想着顾九一阵恶汗……虽说是渐渐鼓起来了,可是还是不满意啊!
这让她无比想念,想念她以前的大波……
不行!她要开始计划一下,她发誓绝对不是为了阴寡月,而是为了将来嗷嗷待哺的……
顾九甩了甩头,从茶榻上走下,朝书案边挪动过去。
书案上堆积着许多全新的书籍,乍一眼瞟过去,原来全是些医书。
顾九因着被夜风教导着给寡月针灸揉按刮痧……所以命紫砂找来许多的医书,这几日一忙也不像先找来的时候那般瞧得仔细了,都是有时间想起来便翻一翻。
想着她也有两三日没去见阴寡月了,不知这几日他有多大的变化。
顾九翻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书中有明确记载的丰胸方法……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失落的合上书,正抬眼瞧天色,就听到钟声。
算算也应该是戌时的钟声了,想着已经这个时候了,顾九从座椅上站起,不若趁着今日不忙去竹林瞧那人。
她随手拿起一件外袍,又拿起挂在木架上的斗笠,就往外头走。
十一月下旬了,腊月一到,阴寡月十九岁生日也到了。
她边穿戴着边下楼,走了几步觉得瘸过的腿部有些痛,她想一定是坐得时间太长了些,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今儿个这一天都是暖阳高照,若是变天的话她会感觉明显些的。
可是顾九没想到她错了……
或者是药酒喝得太多了,那瘸腿对天气的感应没有那么强了……
虽没有带上蓑衣,淋着雨在赶路,顾九却觉得又喜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