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逸舟没回头看,就这么凭空猜测着,没多久人就到面前了。
是阮念,怀里还抱着好几个水瓶,看样子是帮场上那些人拿的,刚一下课他们就争先恐后冲下来了,估计没谁会记得要拿水。
呵,反正就是没有他的。
生病中的人不讲道理,即便知道这事儿的根本原因是他自己没带书包,导致水瓶也落在了家里,但蒋学霸还是在口罩下抽了抽嘴角,莫名有点儿气闷。
“咳……咳咳。”
操,咳什么咳,显得他好像特别想喝水似的……
“你要喝水吗?这里有。”阮念把水瓶都放在长凳另一边上,从其中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还冰冰的,“我刚到小卖部买的。”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42、42 ...
蒋逸舟看着递到面前的矿泉水, 心情微妙地接了过来,“咔”一声拧开瓶盖的时候, 居然感觉那些不爽的情绪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掉了。
操,神经啊。
生个病要不要这么矫情?
脑子烧坏了吧?
“啊,等等。”
正当蒋学霸沉浸在对自己情绪反复的深刻鄙视之中, 并准备喝口凉水洗洗脑的时候, 旁边的阮念又叫了他一声。
“感冒不能喝这么冰的, 对喉咙也不好。”阮念随便开了个别人的水瓶, 把他的矿泉水拿过来倒进去一半, 还给他, “你先拿着……我刚倒了点儿热水,匀暖一点你再喝。”
说完又把自己的水瓶拿出来,隔着瓶身还有点儿烫手, 小心翼翼往他的矿泉水瓶里倒, 等倒满了才停手。
“好了,你喝吧。”阮念给自己的水瓶盖上盖子,放回书包里, “等会儿喝完了再给你倒。”
“……哦。”蒋逸舟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做完这些,拿着矿泉水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掌心感觉到水的温度, 才拉下口罩, 仰头闷灌了几口。
印象中,他自懂事后就很少生病了,连感冒咳嗽这样的小病也基本没有, 为数不多的几次发烧,也是吃完药自个儿裹在被窝里睡上一天,第二天饿醒的时候就退烧了。
他讨厌生病。
非常讨厌。
小时候也曾有过很幼稚的想法,觉得自己要是生病了,就可以得到关心,可以被照顾,也可以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