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听闻,并未回应而是道;“我饿了、弄些吃的。”
她知晓该怎么做,不需要外人来教。
这厢,陆先生前脚推开书房门,后脚书房门再度被推开而后轻轻被关上,此时他满身怒火站在玻璃窗前吞云吐雾,周身散发着阴孑的光晕,沈清见此,微叹一声,迈步过去在身后缓缓环上他的腰,而后用脸颊缓缓蹭着他后背。
有些微微的汗味,还有些烟草味,想必,他急匆匆从部队回来连澡都没顾得上洗。
陆景行满身怒火因沈清这一简单粘人的动作去了一小半,可即便如此,面色依然紧绷。
他想,不能惯着她,不然会翻天,
屡屡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可不就是翻天了是什么?
最为气人的是,次次都是因为别的男人,气的他心肝脾肺肾都疼。
“想清楚了?”陆先生伸手将手中烟蒂送进嘴里,眯着眼睛问道。
“不都说当领导的人只注重结果吗?”沈清轻言,试图用诙谐的语言将这尴尬的气氛掩去。
可陆景行是谁?这点小手段都能让她圆过去岂不白混了?
冷笑一声;“所以在家里,阿幽也一直将给我当成领导来对待?”他格外咬重领导二字,恨不得将这二字拆碎了它。
“领导说的话,员工敢反驳?”他在问。
闻言,沈清圈在他腰间的臂弯一紧,心里思忖着改如何回应这句话,良久之后只听她道;“这只是一次意外。”
“意外?”闻言,陆先生笑了,却笑意不及眼底,伸手扒开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虽动作粗
撸,可还是细心避开了受伤的地方,而后靠在阳台玻璃上转身面带微笑看着他,那模样,慈爱的紧。
“恩、让刘飞查唐朝也是意外?”一开始就预谋好的事情说意外?陆景行这表情就差直接伸手揉她额头了。
他轻抬手将手中香烟送进嘴里,而后眯着眼睛听着他太太说了如此一句话,什么话来着?他可能没大听清楚,但意思就是如此;“你每次受伤回来总说一点小伤,而这种事情本身与我来说也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
这话,气的陆先生脑子疼,得、长本事了?
自己犯了错还将脏水往他身上泼?关键是你泼就泼吧!能不能泼的有点水平?
陆先生气,可能怎么办?这小丫头片子说的是事实!
“行行行、”陆先生三个行,道出了他此时到底有多郁结。
真真是郁结的很。
“一点小小意外?”陆先生重复这句话,而后只见他抬手狠狠吸了口烟,将手中烟蒂随手弹进一侧花盆里,再度抽出根烟拢手点燃,眯着眼睛看向她道;“那就、彻底断了意外发生的可能性,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用去,一日三餐让南茜伺候,出门两米之内让刘飞跟着,出门?哦~不,不用出门了,出什么门,一出门就有意外,徒徒让我心疼,不出门了。”
“陆景行?”沈清惊恐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不可置信。
他想囚禁自己?
“你要囚禁我?”沈清睁大眼眸看向他,一副要将人看穿的模样。
“囚禁?不不不、犯法的事情我不干,让你在家好好休息而已,注意措辞,”陆先生轻微解释她话语中的病句,而后环顾了这间书房,单手夹烟单手反手撑在身后玻璃上道;“回头让南茜僻间书屋来,让你看个够。”
“你疯了?”沈清道,眼里满是惊恐,他要折了自己的翅膀。
“可不就是,自打爱上你这丫头,脑子就有点不大正常,正好,这段时间你在家也给我治治病,一举两得,多好的事儿,”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却被陆先生说出了阴寒之味。
“你想折了我翅膀毁了我梦想?”沈清疾言怒色瞪向陆景行,眸光中泛着火花。
没嫁陆景行之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嫁了陆景行之后,看似自由,实则有一道隐形的金丝笼在圈着她。
无论她怎么飞也飞不出去,任凭她婚前怎样振翅,婚后也飞不出这一方天地。
她知晓,但隐忍,此时陆景行这番话无疑是在让她怀疑这场婚姻的价值。
她想要自由,可现在呢?
“天空中飞翔的鸟儿都该遵守大自然规律,不遵守万物法则的鸟儿只能被折了翅膀。”
沈清是鸟,陆景行就是大自然,万物法则是他立出来的。
她头疼,手疼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脑子疼才是最吓人的。
他为人低调刻板,强势霸道,但凡是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缓转的可能。
此时他一身军绿色衬衫立在眼前,单手夹烟,微眯着双眼看着她,深邃的眸带着审视。
“你是天空,大自然法则是你立的,是这意思?”她问,语气清凉。
“不嫁你陆景行,我这辈子天高任鸟飞,你别太过分,”沈清见气了,火了,熊熊怒火透过眼眸喷张过来,似要烧了陆景行。
过分?陆先生笑了,被气笑的,不嫁他陆景行?嫁谁?
嫁给他没了自由,是这意思?
历来总统府儿媳有几人是可以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绯闻满天飞的?沈清独一个,他为了沈清,顶着压力给她画出了一方天空,如此,她还觉得没自由?没自由?
真真是气的他有火撒不出来。
“过分?”他问?
“还有更过分的,”陆先生说。
“我不想听,”沈清怒瞪他,而后转身就走,才将将跨出两步,只听身后道,“在你眼中事业与我,排在前面的永远是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