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陆先生打量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伸手抚上尾页那一行字,而后品评着,“字体虽有力,但力道过大,不似门派书法,虽飘逸洒脱,但总归太随意,有待改进。”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眸光落在自家爱人身上,道了句,“不似阿幽字体,朋友的?”
朋友的?何其简单的三个字,可沈清却觉异常刺耳,片刻之后才浅浅点头,“恩……。”
“男性?”陆先生在问。
男性,暗恋自家老婆的人,这人,可留不得,但凡事觊觎自己婚姻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沈清心理一咯噔,而后强迫自己嘴角上扬,随意道,“是不是还得道出家庭住址以及联系方式?”
陆先生轻笑,而后道,“那倒不用,阿幽告知她你已婚的身份就行。”
瞧瞧,多强势霸道?
占有欲多强?
陆先生见她面色微沉,笑容越发得意,而后伸手在笔筒里抽出一只钢笔,抽过陆太太手中书籍,开始挥着钢笔写着什么。
片刻之后,陆先生亲手赠上情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陆太太见此,又好气又好笑,真真是小家子气的男人,别人写断章,他写情诗,而且还是这么……罢了罢了,不能说,说出来没脸。
扉页上的一首诗,让陆太太不禁扶额失笑。
没好气抽过某人手中书籍,揶揄道,“有本事陆先生将我这书架上的书都写满了,小家子气。”
最后四个字嘟囔出声。
陆先生手中钢笔在掌心来回转悠,而后笑到,“有人暗恋我爱人,不能忍,得让阿幽看看,你老公的字体也好才识也好,都胜过他人。”
不要脸,真不要脸,陆太太在心里排腹着。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某人轻嗔他一眼,只差将心声流露出来了。
清水湾书房,沁园书房,随手翻阅便能见断章,陆先生心里分外明了,但知晓此事不能上纲上线,亦不能成为夫妻之间的阻碍,于是乎男人大笔一挥简短的一首情诗呈现在某人眼前,揶揄的话语将尴尬的气氛带过去,不动声色。
这日晚,陆先生坐于沁园书房许久,脑海中思忖某件事情直至深夜,而后起身去了沈清书房,欲要在寻出那本书,不料已不见踪影,换了位置。
昏暗灯光中,男人轻蹙眉,站定了会儿,迈步至书桌前,果不其然,它和基本书籍混在一起被放在了桌面上,其中就有沈清下午时分看的那本国外小说。
伸手拿起,细细翻阅,坚定的眸子停在尾页上,神色阴寒。
最终,将手放回原处,转身进了卧室。
睡至半夜,腹部传来温暖触感,沈清往后靠了靠,陆先生调整好姿势将人搂进怀里,昏暗中,一脸幸福。
如此……尚好。
第二日清晨,章宜早早来了沁园,只因收到一份快递,收件人是沈清,许是觉得是重要文件,章宜上了心,第一时间送到了沁园。
这方,沈清领着章宜进了书房,带上门章宜询问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网上余热已经降下去了,今日见陆先生在家估摸着是能肯定了。
她拿着文件往书桌方向去,伸手在笔筒里抽了之笔出来,哗啦着密封线,浅浅应到,“应该吧!”
应该是这样,不然陆景行怎有时间休息?
“听说市府那边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什么歪门邪教的人,傅冉颜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实多了,”章宜坐在一侧沙发上同沈清说着外界事宜,念叨起了傅冉颜,能让那个满世界溜达的女人有所收挒,想必是真吓着了。
不然怎会改了性子?变老实了?
“她老实了你也能舒服点,”随着哗啦一声沈清手中文件被拆开。
紧随而来的是呈现在沈清眼前的种种资料,前一秒还较为淡然的人此时面色一寒,瞬间变脸,章宜见此,面色有些难看,问了句,“出事了?”
“没事,”她话语轻轻带着幽凉之气。
“辛苦了,你去忙吧!”沈清伸手将东西放进保险柜里,对章宜道。
章宜走后,她拿起手机联系高亦安,那侧,高亦安似是在忙什么,道了句,“稍等。”
沈清问,“你在哪儿!”
“在首都,有事?”高亦安那侧想起来哗哗流水声。
“有人给我寄了份东西,关于苏年,我猜应该是盛世内部人的作为,如果这份文件出去,我俩可能要吃官司亦或者是被传唤,”沈清站在床边看着楼下草坪光景,神色凉凉同高亦安说道着。她跟高亦安属于同一条线上的蚂蚱,苏年的案子或许不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但若是曝光出去名声受损是必然,商业竞争何其残酷,使用非法手段更是常事,倘若有人将这些事情曝光,对他们没有好处。
有人想横插一脚,估计是抱着什么心态来的。
“晚上见,等我回来再说,”高亦安沉吟了会儿如此回答。
盛世最近在改革,有人蠢蠢欲动不想要命他能理解,但弄到沈清身上就过分了。
“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沈清影影绰绰察觉到了什么,问了嘴。
“回来再说,”高亦安并未多说。
这日晚餐过后,因首都总统府有人前来,陆先生晚饭结束便进了书房,迟迟脱不开身,七点整沈清手机响起,高亦安电话过来,二人交谈了阵,她上楼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路过陆景行书房,见里面此时正在热火朝天商榷要事,便未明说,只是临走时交代了南茜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