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做事,只为利益。
政客做事,只为权利。
就是如此简单。
自古民斗不过商,商压不过政,政压不过权。
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所以到最后,资源永远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权利也只属于少数人。
能控住舆论的人有几个是等闲之辈?
总统阁下从病房出来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徐涵在三斟酌,想着身为下属不能越俎代庖便将南茜来电一事告知自家先生。
男人闻言,面上一阵惊恐,猛然朝他伸手,徐涵懂,将手机递给他。
这厢,沁园主卧室内,刚吐的昏天暗地的女主人此时躺在床呼吸微弱,面色寡白骇人,管家南茜蹲在床前一声声轻唤着她,可女人未应允一分。
从未有过,是的!从未有过如此情景。
南茜吓住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蹦哒着,毫无规律可言。
一边等着自家先生电话,一边安抚自家太太,医生尚且再来的路上,此时,最为难的,只有南茜了。
半昏半睡之间,晕沉的沈清只觉有人碰触自己的手,破天荒的,她以为是陆先生,不料一睁眼,看见的是一席白大褂,心底泛起失落,而后微侧眸,闭眼,忍住那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多久过去了?她不知晓,只知晓那个男人到现在电话都未有一个,她清晰的听见南茜同徐涵说了情况。
可,到底多久过去了?
见自家女主人眼帘微掀仅一秒钟再度闭上,南茜不由再度轻唤了声。
此时,医生将手从沈清纤细手腕处收回来,看了眼南茜,而后退出去。
沁园二楼布满贵气的走廊上,医生一席白大褂与管家一身职业装站在一处倒也不失违和感。
“我家太太如何?”南茜轻声问到,话语柔柔,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彰显皇家佣人的专业感。
“不好说,还是去医院抽个血才能确定,初步症状,应该是怀孕了。”沁园在江城代表什么,这个城市里面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身为沁园的家庭医生,说出来的话语悉数都是反复斟酌推敲过后才敢说给他们听,他说的是初步症状应该是怀孕了,但若是要确定还是要去医院抽血验证才行。闻言,南茜震愣住了,半晌不敢言语,初步症状是怀孕了,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回响着这句话。
家庭医生见此,轻唤了声,她才猛然回神,“我家太太身体不适,抽血验证的事情劳烦您让助手跑一趟,我让司机送您,您看如何?”
多年豪门管家,她精通某些事情解决之道。
医生闻言,自诩自己口语方面不如一个管家,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八点半,吴医生带助手给陆太太抽血,一管子南茜尚且觉得正常,直至第二管子他开口言语了,吴医生道了句,“正常的,南管家。”
医生的话语,比她专业,要听。
八点四十,医生离开沁园,由刘飞带人亲自护送,沁园内,陆太太依旧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迷迷糊糊间,她听闻南茜在与人言语什么,由于南茜站在门外,半掩着的房门隔了一半音。
陆先生一通电话过来时,南茜接了电话,言语了一番。
直至陆先生问,“太太怎么了?”
南茜沉吟了片刻,心道,是说还是不说,医生也拿不太准的事情她该不该说?
正当她斟酌之际,只听陆先生冷冽道了句,“不碍事,你说。”
得了特赦,南茜才敢开口。
“医生说,太太初步症状像是怀孕,但若想确认,得等到抽血化验的结果出来才行。”
南茜一番话语落地,迎接她的是那方冗长的静默,陆先生与她初听此消息时是一样的,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爱人怀孕了?怀孕了?陆先生呆住了。
三五分钟后,南茜尚未听到话语声,忍不住轻唤了声,而后那方嗓音愉悦道,“太太呢?怎么样?”
即便是尚未确认也未阻挡陆先生此时狂喜之情,此时的他恨不得能仰天长啸三百声,告诉苍天他陆景行后继有人。
南茜即便此时隔着电话都能感受自家先生的喜悦之情。
身为这个园子里的管家,她心情自然而然也万分愉悦。
拿着手机迈步进屋蹲在窗前唤了两声自家太太将手机放在她身前,开了免提以后退出去。
男人轻柔的嗓音此时快要滴出水来,“阿幽。”
沈清起初尚且能稳住心,可数日未联系的自家丈夫轻柔的唤声茂茂然响起,她心头一颤,险些湿了眼眶,此时的她脆弱的如同一个受了欺负的婴孩,等着父母长辈的宽慰与揉抚。
她需要温暖,需要怀抱,需要来自自家先生的关心。
他们明明是夫妻,可此时,却只能隔着手机,隔着数百里的距离隔空问候。
“陆景行,”她虚弱无力嗓音颤颤唤了句。
“我在,”他紧忙应允,话语带着心疼。
“你能回来吗?”她问,话语中带着期望。
她以为,陆景行的应允会像上一声似的来的那样急切,可……没有,男人沉默了。
沈清心抽抽的疼着,疼的近乎无法呼吸,陆景行的沉默就好似一把利刃将她剐的只剩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