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心的一席慷慨激扬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虽然欧阳玄沉默了一会，本想说话，哪知道杨丹心又继续说了：“而且，你们的做法不但激起了天下武林的公愤，还让后金有了可乘之机，前来推波助澜不说，将后方的江湖搅得动荡不安！你说，你们这是为了大明呢，或是害了大明？啊？”

欧阳玄没有想到杨丹心的话语来得如此的犀利，而且慷慨激昂，让他插不进话来，不过他既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又是死神之吻的霸主，不只是武功独步武林，而且思想也不一般，虽然没有想到杨丹心会这么说，但欧阳玄也有他的一番道理。

“这些问题怪谁啊？要怪，就要怪你！”欧阳玄此刻也来气了，不过这气是恨铁不成钢的那一种，“谁叫你从小不乖，我行我素？不听大人的话？叫你学武，你偏不学！不用非常的手段，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就是戏子一个吗？啊！”

“我听不听话，管你啥事？啊？我就喜欢当一名戏子。当戏子，妨碍到你了吗？”杨丹心一听这话，便冲昏了头，显得有一种奚落与无赖。

“就因为你的这种‘倔犟’，才导致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为你去死！而今还不醒悟！”欧阳玄也激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啊？就因为你生在帝王之家，注定你不能是一个平凡之人！不能当戏子！先皇与旨，要不惜一切手段，将你培养成为一代江湖霸主！朝廷有皇帝，江湖有王爷，合力打造一个铁桶江山！可是，你……你不争气！不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你能心甘情愿地学武功吗？啊？不错，你说的一点不错，是很血腥，我也承认这一点。你当初，如果心甘情愿地跟着杨方州学武功，就没有这么多血腥事件发生了！戏院大火、刘家湾血案、血洗枫叶庄、火烧管鹰府等等等，只要是绢布上提到的，都是要杀戮的，而且都是要你参与进来的，目的就是一个，让你在这些血案中成长！用血淋淋的代价，换来你的武功和智慧！自古以来，哪一个成就的一番霸业，不是累累白骨铺垫？不过，你还争气，这么快武功就到了大成境界了，也值得欣慰。”说到这里之时，已经是面红耳赤了。

杨丹心听了欧阳玄的这一番话，心中翻起了巨浪，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就“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愤然道：“强词夺理！杀人还杀出理由来了？居然将理由推到一个无辜之人的头上，天底下还有这番道理？真是岂有此理！我就是武功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也不会来做你们这个‘死神之吻’的霸主！看你把我怎么样？哼！”

“那就由不得你了！你‘倔’，我比你还要‘倔’！”欧阳玄此刻也将脸转过了一边，很是生气，“别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我早就预料到你会这么做！”

“你怎么治我？难道你将我捆到‘死神之吻’，去当你的霸主？”杨丹心听了欧阳玄的这话，此刻冷静了许多，轻蔑地回道，“你此行的目的就是来逼我前去当你们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霸主？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就是不干！看你把我怎么样？”

“哈哈哈！”欧阳玄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这么傻？来找你？扳你的下巴骨？我找生你的母亲——惠静师太！我治不了你，难道我就治不了她？笑话！”

杨丹心此刻听欧阳玄如此一说，心中那股倔犟的脾气似乎一下就偃旗息鼓了，赶紧地问道：“你想把她怎样？她可是惠妃！你居然敢动她？岂不是要反了？”

“先皇有旨，不论我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嘿嘿！”欧阳玄得意了起来，“我虽然不让她去尝尽锦衣卫的那些刑法，可我可以让你们母子今生无法团聚，让她郁郁而终！而且还告诉她，这是他儿子无情造成的！”

这下杨丹心急了，本来就思母心切，在他的脑海里，对于母亲的形象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正因为模糊，才令他无限向往，从没有体验过母爱的他，心中才因此而感觉温馨。

“你老远来，就是为了让我去做那个‘死神之吻’的霸主？还是有别的目的？”杨丹心这话明显地软了下去，声音没有那种铿锵激昂了，而且也将脸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