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不觉端木煌非一般的高傲,而且当真是阴晴不定。前段时间还以为他乃是变温和了,对人也有一些笑意,可是没想到,今日君恪邑大婚的这大殿上,就如此摆着一张臭脸,实在是有些令人无语了。
也无人不觉端木赤雪一直受着端木煌的压制,可是却是一直都是伏低了姿态,做了那个低调又温润的好王爷赤王。
端木赤雪面上笑笑,看了周围一圈,突然发现坐在最后的那端木空桓和凤秋旭。
此时端木空桓正百般无聊地坐在那里,然后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这身男装,似是感觉不妥又感觉不舒服似的,总是这里抓抓,那里抓抓,然后又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想着要从垂下的发丝中自己编出个辫子来。
这还不是一般的多动症。
而凤秋旭倒是做得端正,但也是有些无所事事,时不时看着端木空桓在做自己的事情。
说真的,凤秋旭看着端木空桓自己跟自己玩了许久,都不曾停下过,实在是万分纳闷,“五皇子,下官可否问你一些问题?”
端木空桓此时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当看到端木煌的位置空了之后,心中一惊,但是又想想,感觉事情都没开始,遂看向凤秋旭,摇头,“本皇子现在没心思回答你的问题,凤府丞可以将问题留在日后,日后问起本皇子,本皇子定会言之不尽。”
凤秋旭听着一笑,“五皇子可是真性情。”
“本皇子很忙,你没事儿就自己玩自己的,别跟本皇子扯。”端木空桓看了他一眼,然后掬起自己的一捋头发,继续编制第二条小辫子。
凤秋旭看着哑然失笑。自己曾经听闻的,这五皇子幼年可是聪慧之极,只可惜那德妃死了之后,就变得这般的场景了。而今貌似无论怎么看,都是个顽童而已,不知道德妃九泉之下,不只是何种想法。
端木赤雪此时看着端木空桓和凤秋旭如此,嘴角淡笑,给自己倒了酒,然后就要凑到自己的嘴边上喝,可是又立即停了下来。
他招手让一名小太监过来,然后耳语了几句。
那小太监立即就跑到了端木空桓那里,对着端木空桓道,“五皇子,赤王殿下有请。”小太监说着就示意端木空桓看向端木赤雪。
端木赤雪看了一眼他,嘴角一笑,“好!”他说着也不编辫子了,赶紧就朝着端木赤雪走过去。
凤秋旭浓眉微皱,但是也只能过继续坐在那里。
君恪邑送了龙玉楼进了瑜凝殿之后,道,“你好生在这里坐着,若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万分小心。”他说着亲自将自己的铜鼓扇放进了龙玉楼的手中,“你或者没有看到,我看到小六他神色貌似不太好,而且,殿上只有小六一个人到了,而没有看到睿鬼王妃,我想,也许出了什么事情。我得要去看看。”
龙玉楼一怔,立即就抓住了他的手,“漠城。”
“等我回来。放心。”君恪邑说道,然后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你的扇子,我是不会要的。”龙玉楼再次抓住他的手,将铜鼓扇塞进他的手中,说着就要将红盖头掀开。
可是君恪邑反手将铜鼓扇给她,然后握住了她要掀开红盖头的手,“不要掀开,等我回来,我再掀开。我要留着这个念想,这般,我会更加有动力。”
“小楼,好好替我守着这把铜鼓扇。”君恪邑笑了笑,说着立即就离开。
端木煌此时已经到了太子东宫当中,进去之后就直接找凤无忧。
而太子晔正在宽衣,听闻端木煌来了之后,赶紧穿好了衣裳之后立即出来。
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端木煌正站在凤无忧的美人榻边,而鬼隐正在给凤无忧施针。凤无忧此时已经沉沉睡去,并没有醒来。
鬼隐知道端木煌来,也没有阻拦他,继续施针,“放心,女娃娃伤得不深,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是怎么中的毒?”端木煌低沉了声音。
“估计是通过接触,女娃娃不注意,就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鬼隐道,“这是一种叫做蚀心草,这个人肯定知道女娃娃有心疾,所以让她中了这蚀心草,她的心疾便容易犯了,心就开始痛了。”
“知道阿九有心疾的人不多,难道是他们?”纵观这么多人,知道凤无忧有心疾的人,无非就是君恪邑、还有凤武丞相府的人,也许,龙玉楼也知道,但思前想后,凤武丞相府中知道凤无忧心疾的人大概只有凤久麟、凤秋旭还有云如烟三个人。
凤久麟虎毒不食子,而且也没有这般对凤无忧下过什么毒手,应该不是他,而凤秋旭是她二哥,他可是舍不得凤无忧一点疼的,应该也可以排除,君恪邑更加不可能,他的为人,自己是相信的。
那就是只有一个可疑的人了。
端木煌眸色一沉,今日出现的人有,凤秋旭,君恪邑,端木空桓,以及很多很多人,不曾出现的有云如烟,还有,赤玲珑!
鬼隐听着端木煌似是没有什么反应,赶紧给凤无忧施针完毕之后,抬头看向端木煌,可是没想到,当看到端木煌那双瞳赤红的时候,整个人吓愣了!
“你,你怎么回事?”鬼隐赶紧起身,“快让老夫看看,你这是怎么了?”鬼隐说着赶紧上前。
端木煌看了一下凤无忧,确认她没有醒来之后,低沉了声音,道,“我无碍,好好帮我照顾阿九,我这就出去了。”
“可是,小六……”鬼隐说着立即就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将这个吃下,会缓过来的。”
端木煌看了他一眼,拿过了那小瓶子之后,转身就走,“不要让阿九担心我。”
“知道了。”鬼隐应下。
端木煌离开这里的时候,正遇上太子晔,太子晔看到端木煌的眸,惊了一下,立即行礼,“皇叔。”
“既然没事,就要恰好时间出现,可懂?”端木煌看了他一眼。
“是。”太子晔行礼,甚是合符礼仪。
端木煌看了里面的凤无忧一眼,然后还是很快就转身离开。
走到走廊的时候,正看到君恪邑飞快而来,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下之后,端木煌想起鬼隐说的话,若是那蚀心草是云如烟下的,而如今云如烟是他的妹妹,是凤秋旭的正妻,自己是要杀了云如烟,还是放过她一条生路?
“想什么?”君恪邑上前,然后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赶紧上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蚀心草通常是生长在哪里?”端木煌低声问道。
“蚀心草?”君恪邑浓眉一皱,“蚀心草很多地方都可见,通常在潮湿的地方生长,池边种一些蚀心草,完全没问题。”君恪邑看着端木煌,“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蚀心草是不是可以引发心疾?”端木煌再次问道,“我们回议事殿。”
“是……是不是王妃她……?”君恪邑立即看向他。
“尚好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有人要杀她,我绝对不允许!”端木煌沉声,他看了一眼君恪邑,“分开返回议事殿。”
“嗯。”君恪邑点头,明白了为何端木煌会突然变得赤眸,原来是受了不少刺激。